不啻久旱初雷,震耳生风。
那群人闻言大惊,一齐止步,面面相看,竟没有一个人出得了声。
那白衣女郎这时也到了山顶,闻声更是一怔,她那明媚的双睛中,顿时流露出一股无以名之神情。
她惊叹了口气道:“慕天雕?啊,慕天雕!”的声音,一半是喜悦,一半是羞涩…
良久那人群中,走出一个白面长须的老汉。
他惊讶地望望这近享大名的青年人,他对这打败过万俟真的少年壮士道:“慕某人休得猖狂,这里是天全教会用分舵,岂容你在此撒野,至于蛇形令主,此地并无其人。”慕天雕那肯被他一言说退,但仇摩却不知何故,又迟迟不肯现身。
他心想:以三弟这等机智,恐怕已看出了玄虚。所以他暗暗定下主意,先拖住这些人再说。
又从他们疲软的语气,知道他们怕自己三分,便长笑道:“阁下莫非是会用分舵的樊鸵主?我慕某倒是久仰了。”
那老头子欲言又止,一脸尴尬的样子。
倒是他身后有一个人说:“樊舵主不在,姓慕的还有什么事没有?”
见那老汉太阳穴鼓起,的是一个内家高手,慕天雕料想小小一不会用分舵,也绝容不下这等的一个人物,想是他们教中更高的份子。
但为了拖延时间让三弟能够活动,索性胡缠到底,便故作不信道:“那么阁下又是何人?”
这些天全教徒,平素自大惯了,虽曾耳闻慕天雕的功夫是如何了得,但到底没有见过,这老头涵养倒是颇好的,而他身后那般徒众可不乐了。
其中一个粗眉粗眼地道:“老堂主是谁又千你屁事,你识相点还是快滚出去。”慕天雕心中暗笑,逼人分明已把那老汉的身分点明了。
而他暗暗奇怪,为何那老头竟不愿自报姓名,莫非是有难言之隐?或者,仇三弟所说的蛇形令主便是此人不成?众人见他一言不发,只当他怒极,那老头忙申斥道:“连万俟护法都折在这位慕小侠手中,你们又是何人,少不自力量,统统给我住口,否则帮规处理。”那一粗汉倒是蛮服他的,已自无声。
正在这时,慕天雕看到仇摩竟现身在众人背后,知道目的已达,不由展齿一笑,仇摩也顽皮地眨眨眼。
他们这眉目传神,完全没把天全教徒放在眼里。
忽然朗声长笑,仇摩道:“九尾神龟陆老堂主别来无恙乎?”众人一声惊叫,连忙转身,那陆老堂主见是仇摩,脸色大变,顿时成为死灰稿色。那天全教徒中,有些曾在仇摩孤身单剑独闯天全教总舵时,亲眼目睹他那“崆峒神剑”的绝艺。
此时更异口同声地惊喊道:“崆峒神剑!”这“崆峒神剑”四个字,对天全教徒言,不异是催命符,只因当年仇摩力败四大堂主,已把教中人杀寒了心。
所以他们怕仇摩,竟比怕慕天雕还深些。
由于仇摩这一现身,天全教徒被他们二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实为狼狈。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瞬时已进了拗子,马上一人,想是心急,一拍马鞍,全身腾空,快如闪电,落在仇摩身前。
仇摩见他虽生得极为枯瘦,颔下那几根山羊胡子,更是枯黄的令人作呕,但他方才这一手,功力竟不在万俟真之下,暗吃一惊。
此人脚一落地一亮像生了根似地,全身不再晃一晃;众人见了他,仿佛大旱中见云霓般地急喊道:“好了,洪老护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