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纵横,却无所见。
薛仇忽感笛声柔和悦耳,诱人十分,心中微微一愕,山中莫不住有什么高人隐士?突然,笛声一转而为激昂,高耸入云,隐隐中暗藏杀伐之声!
薛仇心中一怔,不由自主地起身循声而去!
笛声传至山坳里,薛仇转过山后,仍觉笛声不远,心中不觉微微一凛,以这人吹笛看来,内功也不弱。
越是引人,越欲探个明白!
两座山峰尚未转过,笛声倏然中断,声调未结,似不该于这时中断的,薛仇惊疑未完…
倏闻一声尖锐惊呼,疾传而至。
薛仇一惊,赶快飞身纵去。
临近一看,山腰树影之下,一条粗如碗口的长蛇,紧盘着一位文弱书生,而书生的双掌,巧不巧正握住了蛇的七寸,可是,人面与蛇头,相去却只有两尺远近。
长蛇颈子被捏,正是致命之伤,可是血口张开,怕有面盆那么大,一条舌信,更是吞吐不停,形态骇人已极!
薛仇一见长蛇,心中也不由寒意直冒,眼看书生,脸色铁青,双手微颤,似已到了精疲力竭之时,薛仇那敢怠慢,怀中摸出金莲花,随手一抖。
金光景射之下,金莲花倏伸三尺七八,薛仇大叫一声道:“兄台别慌,我来助你!”
但见人影起处,金光倏闪“啪”的一声响过,血花飞射,蛇与人同时萎顿倒地,那书生被蛇血溅了一脸,睡在地下,却已无力爬起。
薛仇收起金莲花,将书生搀起后,道:“小弟一时情急,未能顾及兄台,致使兄台头脸遍沾污血,这可怎么办?”
那书生终于定了定神,喘息道:“小弟一命还是兄台所救,些许污臭,算得什么,我还另携有衣具,少时更换涤洗,也就是了。”
果然一旁树下,确有一小包袱。然而,书生松手没往那走,却走向一旁的草堆,翻呀翻的,从草堆中抬起一物,竟是一只两尺来长的银笛。
薛仇心中一惧,原来是他在弄笛,以笛声来揣测,吹笛之人,定是一武林人物,怎会竟被这长蛇缠盘住。
忽听那书生道:“小弟姓古名铮,生来畏蛇,虽也练也几年武功,却无寸进,一旦遇蛇,更是骨软筋酥,通体无力,若非兄台及时赶到,实不堪设想。”
古铮说完,绽嘴一笑!适才的惊险恐怖,早已消失无踪,可是那满面点点鲜血,将他一张俊脸,已点缀成小丑之造型,一笑更滑稽。
薛仇见了真想笑,却没笑得出来,但他心中早笑了,他笑古铮既怕蛇,却又玩笛,因为这悠扬笛声,正是招蛇之唯一妙音。
薛仇心性坦爽,不存奸诈,却没往旁的方面想。
随又听古铮道:“请问台兄贵姓?”
薛仇报了名,古铮毫无惊奇之感,似对近日江湖传闻毫无所知般,薛仇也不以为意。
古铮道:“此地腥臭,且离去寻一水源,待小弟更衣后,再为爽谈。”
薛仇当然赞同,他自幼毁家,随恩公白云叟,河湖奔波十一年,虽有云妹作伴,两小无猜,但仍却孤寂!
天池艺成下山,一连串全是鲜血杀动,一大难得与人说上半句话,幸家庄中与幸克绳盘桓三日,却因幸家庄中无人不对其仇视,也使他心情低落,有心与幸克绳谈谈,幸克绳又一心习武。
如今,得遇一年龄相仿的书生,看情形人也十分坦爽,薛仇哪能不高兴万分,惟恐失之交臂。
走了一阵,眼前境界忽变,耳中只听涛声雷震,低头一看,横在眼前竟是一条五丈余宽的峡谷,峭壁深处,奔出一条急流,湍急澎湃,触目惊心!
古铮侧睑一笑,道:“薛兄,你就在这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语声一落,但见身影一晃,古铮已飞身纵落峡谷,瞧其身法,去若流星,轻身功夫十分高妙,薛仇心中又是一阵错愕!
蓦听疾风丝丝,胸前飞过,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支松针,松针既轻又细,居然横飞能发出丝丝风声,这份功力,诚然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