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婆子所说,一字一句,他都深刻在脑海中!
幸克绳直待母亲出屋,方“哦”了一声道:“原来这是丧门剑,据说江湖中有一长三短四柄凶剑,为人人所夺之物,敢情这是三短之一,只可惜是剑鞘!”
薛仇道:“何谓凶剑?那长的又是什么剑?”
幸克绳道:“丧门岂不凶?那长的我也没见过,据说名叫‘飞魂剑’,长到怎么个程度,我可说不上。”
薛仇也没有问,将丧门剑鞘收到革囊里,却转变话题道:“幸见那位鹏叔,他住在太原何处?”
幸克绳也非愚笨之人,一听薛仇独独提起他,心中不免大惊,道:“鹏叔,他怎么样?”
薛仇道:“事情在未曾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敢断言说谁怎么样,不过,见台那位鹏叔处,稍一打听,或能略知端倪,因为只有他,才能知道令尊当夜受难,是出于何人之手,除了他…”
幸克绳闻之一愕,道:“我当时也曾想及此点,可是,待我赶进城时,鹏叔早已在家父蒙难一日前黄昏,就从庄中出去后,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据他一位老家人说,鹏叔也是畏惧有人相害,才逃走的。”
薛仇本想从九头鸟张鹏处打听一些始末,这一来又不觉断念了,不过,从幸免绳的所述中,他深深怀疑这位九头鸟张鹏,其为人上有问题!
此际,天已大亮,薛仇起身告辞!
幸克绳挽留住上些时日,薛仇苦笑道:“一身罪孽,岂可偷闲,我这就上少林寺,除了报仇外,还要找他们讨取丧门剑,从这剑鞘上相信定能追出杀害令尊的罪祸魁首,及云妹的下落!”
想到云妹,幼失怙恃,复遭惨变,起因全是为他,心中怎能不痛,不恨,鼻中一酸,热泪又已盈眶,赶忙低头出屋。
走至门首,他忽然又站住了,回首打量了幸克绳两眼,问道:“幸兄也学剑吗?”
幸克绳叹了口气,道:“恨只恨家父突然遭难,未能留下他老人家两手剑招绝艺,不然,岂能容人如此欺凌侮辱…”
薛仇心中一痛,脸上飞红,又问道:“昨日另一位中年人与少年如何?怎的不见?”
幸克绳摇了摇头道:“实对你说了吧!我原有两个哥哥,为的是外出访寻仇家,仇家不知是寻着也未,却先后遭难,消息传来,全家悲痛,对你,可说恨之入骨,我是因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方对你将细节说出,若非如此,即使你将我全庄人都杀了,相信也没谁会对你透漏半点消息…”
“至于那中年人及少年,是我的舅舅蓝之民和表哥蓝仁倍,他们对人你,同样怀恨,不见他们也罢!”
薛仇心中真是悲痛莫名,为他一人,先后牵连多少无辜之人为他送命,他应该用什么报答?仇家应该怎么追讨?
杀!只有杀!才能消除他心中的仇与恨。
薛仇复又回身坐下道:“幸兄,我倒有两手剑诀,想向幸见切磋讨教!”
幸克绳一听,心知薛仇欲将绝艺传他,哪能不大喜过望。
薛仇在幸家庄中住了三天,传了幸克绳一套“七绝剑法”与一套“七绝游身步”剑法七招,却含有二十一式,威猛无比,狠辣异常。
而“七绝游身步”却只有整整七步,别看只有七步,其中却暗藏着九宫八卦法门,波谲云诡,精妙绝伦,游身而走,纵然罕世高手,若不悟他步法精髓,要想伤他诚然不易。
第三天夜里,他见幸克绳招式步法,全已精纯烂熟,遂留条而去,待幸克绳据报赶出庄来,却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薛仇趁夜奔行,取道嵩山少林寺,刚离开幸家庄,就觉尾随有人,还只道是幸克绳赶来了,伫兄稍候,尾随之人,也同时隐没,
薛仇心知不是幸克绳,不觉一声冷笑,自顾自往前奔。
天明时,官道上忽见一光头和尚,在数十丈外一步步缓缓走着,从身后看不见和尚的容貌年纪,只觉和尚身材矮小,光头发亮。
“生死簿”上,当年少林寺签名者,有四尊者十八罗汉,外带行脚僧石头陀,笑弥勒等三十余人,为“生死簿”上一派里人数最多的一门。
据恩公白云叟尚妙仙告说,少林寺大举入铜堡,系因有事路过,适逢其会,但却不该不顾江湖道义,于次日发生血案后,拍腿一走了事!
拥有武林北斗泰山之隆誉的少林寺,又复有这么多高手在场,居然不追查源由,不主持正义,不闻不问,难免不使人疑心业起!
因此,薛仇对少林寺僧众,也特别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