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可!”
一面说一面追了上去,小金铃儿也哈哈地笑着在前面跑,范五叹了口气:“祁少爷!您瞧吧!这就是江湖女人,这么个野劲儿,连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了!”
祁连山笑道:“我倒觉得她们坦率无伪,不事做作,比那些装腔作势,扭扭——的女人可爱得多!”
范五苦笑道:“话是不错,很多男人也喜欢这股子野劲儿,但喜欢是一回事,娶她们做老婆又是一回事儿,男人宁可花钱在她们身上找乐子,却没有几个肯娶她们的。”
祁连山一笑,没有话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帮着范五架起瘦麻杆儿向前走,范五说道:“祁少爷,由我一个人来吧!您受了伤,又累了半天,要不是这个混球,该背着您上屋里走才对!”
祁连山摇摇头道:“那可不敢当,我还没娇惯成这个样子,否则我也不会一个人往大漠闯了。”
他看看瘦麻杆儿,见他仍是痛苦地扭曲着脸,口中只能像雄鸭似的发出吟吟的声音,不禁愕然道:“苗姑娘那一脚莫非是点了他的哑穴,这倒是一门深厚的功夫!”
范五笑道:“那是什么点穴,干山贼的没一个认真练过功夫的,只是懂得作贱人而已,刚才那一脚是踢在他的喉结上,岔了他的声带,这王八旦就是以后不变哑吧,说话的声音也就跟公鸭子叫差不多了?”
祁连山轻轻址一震:“这似乎对人太狠了!”
范五叹了口气:“少爷,对这种人还能讲客气,居然躲在屋子里打冷枪,是你少爷要救他,要是我的话,活活地淹死这王八旦,搭帮子落草为寇,已经是走上末路了,像这种当细作的暗奸就更可杀,因为禄林道就是混一个义气,大家彼此信任,逮到这种家伙,照规矩绑块石头,往水里一丢,大家只有鼓掌叫好,绝没有人怪罪的。”
“那可不能怨他,他是奉命行事。”
范五叹道:“少爷,您对黑道中的事儿不清楚,像这样插暗桩是最大的忌讳,现在我们就是反出白狼大寨,也是理直气壮了,苗金花插这些陪椿是瞒着白狼老大的,否则白狼大寨早就散了,绿林道上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不问身世,不挖根底,进了门就是生死弟兄,要是苗金花不安这一手,是我们的错,但是有了这王八旦,就是寨里对我们不仁,我们自然就可以不义了!”
“哦,原来黑道上有这些讲究!”
“不错!这是规矩,像银花儿跟贺小娥两个跟着我,那倒又不同,因为事先打过明招呼,要她们跟着我的,所以一个装我的浑家,一个做我的妹子,我不背叛大寨,她们归我管,我有背叛之心,她们可以处置我,因为我是半路上入伙的客卿,像银花跟小娥,都是寨子里土生土长的,不明不白地暗插上一棵椿,这就是寨里的不是了!”
“贺小娥说过他们向她递过招呼了!”
“那是小娥自己发现的,她胆子小,不敢按规矩来办,否则当时活埋了这两块料,苗金花还得倒过头来赔罪!”
“也许是白狼大寨不同吧,我听苗姑娘她们说起来,好像苗金花的权很大,连她丈夫都要听她的!”
“那是她们妇人的看法而已,白狼大寨有几百条人枪,大部份还是白狼老大的老弟兄,苗金花只是暗地里抓权,对内对外,当家主事的还是白狼老大,所以咱们大可以把这家伙给活埋了,明白地通知白狼老大,是他理亏在先,我们另外投活路是理直气壮的事!”
祁连山笑了一笑:“范老哥,这下子可轮到我来说你一句了,你所提的那一套我并不是不知道,那是几十年前的老规矩,现在早己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