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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圈tao(7/10)

的才念过几句书,晓得啥叫‘无一生还’?不是俺瞧不起你,胡子!你要说你配骡子配得好,得,俺服你,可你别瞎掺和这江湖道上的事!”

“他妈的你骂人?!”

“骂你咋啦?不能骂呀?”



众人七嘴八舌,才将两人拉开,但议论并没有中止:

“要说呢也是!李仁义仁心义胆,场面活,潘造化呢人多势众,功夫好,按理说这镖该劫下来吧?邪了!”

“也难说!听说仁义镖局请了许多高人押镖,潘三鞭这回等是撞上太岁了。”

其间不知是谁冷笑着大声道:“俺说你们笨,你们一定不信。这明摆着是有人设的套儿,你们看不出来就不要乱说。”

“下套儿?什么套儿?”

“你们也不想想,芦板寨一直就是潘造化那帮人的地盘,仁义镖局这许多年走过芦板寨没有?再急的镖,也得绕着走哇!”

众皆愕然。

酒馆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半晌,才有人迟疑地道:“仁义镖局这么做,不怕潘造化的手下报复吗?”

那人冷笑道:“报复?找谁报复去?仁义镖局已经散摊子啦!今天下午俺听人说,李仁义也没熬过去,伤得太重,昨天就死啦!”

“李仁义也死了?”

“镖车呢?”



楚叛儿静静地喝着酒,静静地听着,他的心里却疑云重重,乱成了一团麻。

——传闻是不是真的?

——潘造化和他的十八名护卫一齐出马,居然会全军覆没,败在仁义镖局手下?

——李仁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潘造化门前走镖?

——如果这是个圈套,那么是准设计的?是谁在幕后操纵着?

楚叛儿想不通,但又不能不去想。酒一杯一杯倒进嘴里,可已经没了滋味。

怎么会这样?

楚叛儿是三天前过河的。他并没有易容化装,也没有躲躲闪闪,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在大道上,哪儿人多就从哪儿走。

他实在是够招摇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要知道武家并没有追回搜捕他的武林帖,他要想打架动刀子,一天里至少有二三十次机会。

但他不怕。

他已不想再逃避下去。他要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去榆林调查真相,如果有人要捉他去领赏钱,他就随他们捉去。

反正最后他们还是要将他押送到榆林。他希望能对武家把事情解释清楚,把真凶找出来,把真相弄明白。

既然逃避不是办法,那就勇敢地去面对艰难困苦。

他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

奇怪的是这几天陕北道上的武林朋友似乎都怕冷留在家里了,这一路上居然一点麻烦也没有,没人盯他的梢,也没人想找地的碴儿,甚至没人想“认识”他。

他有一回差点和黄河老船帮的几位香主撞了个对面,可他们斜眼瞟膘他,就绕进另一条巷子里去了。

楚叛儿还是想不通。这个春天里,他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走出店门,楚叛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外面实在太冷了,冷得楚叛儿忍不住想再回到身后的小酒店里去。

人群是温暖的,而孤独行路的人,就会觉得冷而且萧瑟。

孤独就是一种冷,是一种比置身于凛冽的北风中更冷的冷,是心灵的冷。

孤独的楚叛儿,走进凛冽的北风里。

鱼河堡是个相当大的城市,可现在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很难见到一个行人。

楚叛儿沿街走着,他希望能找一家客栈,找个房间,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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