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章天佑连忙说dao：

“华爷，请多费心，我们一定等待你的通知再和婉若见面，绝不会打扰你。”

华心今拱拱手说dao：

“一次成功的手术，一定要多方面的pei合才能毫无瑕疵。章老和冷翠姑娘是高人，这方面让我放心。”

于是大家开始用早餐，大家尽量不谈为章婉若治疗yan睛的事，倒是华心今不断的请教章天佑一些江湖上的见闻。

华心今忽然说dao：

“江湖豪侠恩怨分明是为特xing，其实一般人也是一样，方才我说过：受人点滴，当报涌泉，江湖人士是如此，一般知书达理的人，也是如此。”

他突然又重提这一段话，章天佑和郑冷翠不知dao是什么意思，也接不上腔。

华心今站起shen来，吩咐送两位贵宾回到迎宾停居，并且说“至迟三天以后再见。”

就在章天佑和郑冷翠要离去时，华心今忽然说dao：

“章老…”

章天佑mingan得很，立刻转shen问dao：

“华爷还有什么话要jiao代吗？”

华心今笑笑说dao：

“章老和冷翠姑娘都是高人，应该知dao病情的变化是莫测的。照目前情形看，章姑娘的yan睛只要刮去白翳就可以恢复光明，但是…”

章天佑立即说dao：

“华爷不必多说，再好的医生，也要靠几分天意。如果小女失明是天意，华爷已经尽了心力，就千万不要为结果担忧。”

郑冷翠倒是很冷静的问dao：

“华爷，是不是还有什么会发生的状况，还没有说明么？”

华心今顿了一下说dao：

“章姑娘yan睛受伤太久，万一yan睛内层受伤，那就不是刮去白翳就可复明的。”

郑冷翠急问dao：

“那就表示没有希望吗？”

华心今说dao：

“不！还有希望，那是要用另一个人的yan睛角mo去更换。”

章天佑和郑冷翠都不禁惊呼chu声。这是个闻所未闻的惊人说法。

华心今立即又说dao：

“这只是我这样想，章姑娘的yan睛不会糟到那zhong地步。”

章天佑老爷子断然说dao：

“华爷，如果婉若的yan睛真的到这一步，老朽的yan睛角mo愿意给她。我没关系，到了这zhong年纪，瞎了没有什么要jin，可怜婉若正是太yang刚刚起山的年龄，让她瞎了看不见，那真是…”

老爷子忍不住ca拭yan泪，爱女之情，令人gan动。

郑冷翠问dao：

“华爷，人的yan睛真的可以换吗？”

华心今说dao：

“不是换yan睛，是换yan睛的角mo。冷翠姑娘，你不要问我这是多么荒谬的说法，我只能告诉你，我也从来没有zuo过这zhong事。

但是，为了救章姑娘的yan睛，所有我所知dao的方法，我都会试一试。”

他变得非常严肃，向郑冷翠说dao：

“我这样想：即使是试失败了，至多她还是看不见，不会更坏。但是，如果成功了，章姑娘就可以光明一生。这个险，值得冒。”

郑冷翠忽然说dao：

“话是不错，万一真的要用这zhong方法，岂不是又让另外一个人瞎了吗？”

华心今还没有答话，章天佑老爷子抢着说dao：

“冷翠，我说过，我愿意！我是真的愿意。”

华心今慎重的说dao：

“这一切都还是假想，章姑娘的yan睛不会坏到这zhong地步。万一…我是说万一要走上这条路，也只能换一只yan睛，否则，救了一个人，又害了另一个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章天佑老爷子急着叫dao：

“华爷，我…”

华心今微笑说dao：

“章老，我们都是zuo父母的人，我能懂得你的心情。我方才说的，章姑娘的yan睛没有坏到那zhong地步，假想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他挥挥手，微笑说dao：

“二位请吧！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来探望章姑娘。让我们大家一齐来为章姑娘祝福。”

章天佑还想再说什么，郑冷翠拉着他叫dao：

“章伯伯，一切都听华爷的安排，让我们在等待中为婉若祝福吧！”

他们就在乔恩的引导下，回到客居宾馆，乔恩率领着四个侍婢，伺候得无微不至。

引导着章天佑老爷子和郑冷翠姑娘逛逛华庄。

华庄不大，占地大约有五六亩地。但是，经营得十分jing1致，不但有hua园，有林木，而且还有一chu1小小的农庄。现在正是麦苗青青的季节，生气盎然。

在田庄的另一角，一片竹林围绕着一栋小屋，白墙红瓦，外面有一dao围墙，正中有一dao月亮门，门楣上有两个行书大字：“华庐”

进得里面，只有两间房屋，竹窗、竹帘、竹榻、竹椅、竹台。

乔恩请大家坐下歇脚，屋的一角，有小丫环在扇炉煮壶，竹台上摆着茶ju，冲水泡茶，茶香四溢。

章天佑直赞是“好地方！”

郑冷翠也赞mei华庄，也说华心今大国手是真正懂得人生，知dao享受生活情趣。

乔恩斟上茶，认真的说dao：

“华大国手的确是很富有，他的每一文钱，都是早年替人诊病的收入，他的神奇医术，为他累积了财富。最难得的是他富而不骄，不奢侈、不浪费，不吝于周济别人…”

他突然停下来，尴尬的笑笑说dao：

“老爷子和郑姑娘不会笑我在阿谀华爷吧！”

章天佑说dao：

“我们也有yan睛，看得清楚，华爷是位了不起的人wu。”

乔恩说dao：

“不瞒二位说，乔恩当年拉杆子zuo胡匪，虽然是微不足dao，自认也会曾经叱咤纵横、呼风唤雨。自从华大国手从生死边缘把我救回来，不止是救了我的命，重要的是救了我的心，我才真正ti认到zuo个安份守己的人，过着平安平静的生活，是多么可贵。”

郑冷翠说dao：

“能彻底觉悟的人最了不起！”

乔恩连说两声“惭愧”之后，又微有叹息的说dao：

“华大国手什么都好，只是人丁太单薄了，只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五六，是个文弱书生，因为大国手太chong爱了，所以，一直在呵护中成长的人，健康就差一点。”

他觉得话题尽在华大国手shen上转，让人听起来无趣。于是话锋一转：

“华大国手的医术是无话可说，我亲yan看他替人开chang破肚，取chu一个大瘤，feng合以后，病人如释重负，苏醒过来，丝毫不觉痛苦。所以请老爷子和郑姑娘放心，章姑娘的yan睛一定会很快恢复光明的。”

章天佑老爷子连声说dao：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华大国手的医dao高明，自然是没话可说，他的盛名岂是幸得的？更何况华爷的全力以赴，我对小女恢复光明，一点也不怀疑。”

郑冷翠坐在一旁默默不作一声。

章天佑说dao：

“冷翠不是有所疑虑吧？”

郑冷翠摇摇tou说dao：

“对于华爷的医dao，我是一千个放心。说实话，这是婉若的福气，命带贵人，遇到了乔大哥得识华大国手，是一位jing1于外科的圣手。照华爷的说法，纵然是我们见到余婆婆，也不见得就有希望，因为医dao各有专jing1…”

章老爷子忍不住问dao：

“如此冷翠你担心的是什么？”

郑冷翠说dao：

“章伯伯面前我不说假话，我确实有些疑虑。我疑虑的是如果真如华爷所说，婉若的yan睛受残害为时太久…”

章老爷子接口说dao：

“已经五年了。”

郑冷翠说dao：

“一旦yan睛内层受到伤害，不止是长了一层白翳，而是要换另一个人的yan睛角mo，我不懂，也无法理解如何能更换另一层yan睛角mo，总觉得是完全不能…嗯！不能相信。”

她考虑半天还是说chu“不能相信”四个字。

乔恩连忙说dao：

“郑姑娘，关于华大国手…”

郑冷翠点点tou说dao：

“我不是不相信华爷，而是觉得这件事太过荒谬，因为我们完全不懂医术，所以才会有所疑虑。让我更忧心的，万一真的要更换yan睛角mo，那…”

章老爷子立即接着说dao：

“冷翠，我说过，如果真的需要，我会恳求华爷取下我的yan睛角mo，一个老瞎子总比一个年轻的瞎子好得多吧！”

郑冷翠觉得自己的疑虑，可能会动摇老爷子的信心，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