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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年,年初二立chun。chun雪rong得快,已经让人gan受到chun的气息。
离开自己的家乡是忧愁的,但是,章天佑老爷子尽量保持快乐的心情。因为,同行的有他瞎了双yan的女儿,他不希望影响到章婉若的情绪。
章婉若果然一直都很快乐,虽然她也偶然说起:“现在百剑园不知dao怎样了!”但是,大多数时间,她是和郑冷翠说说笑笑,在享受从未享受过的海阔天空。百剑园虽然占地宽广,但是那里比得上这外面的世界?纵然她的yan睛看不到,但是她能gan受得到从未gan受的开阔与自在。她在快乐之余,问得最多的两句话是:
“郑姐姐,那位神医余婆婆她会为我医治yan睛吗?她能医好我的yan睛吗?”
郑冷翠总是安wei着说:
“余婆婆是一位怪人,但是她有一颗慈爱的心,我会求她,相信她会答应。至于能不能医好你的yan睛,我不懂医dao,不敢luan说,以余婆婆能博得赛华佗的mei誉,我对她有信心。”
她拍拍章婉若的背,十分认真的告诉她:
“现在最要jin的是你自己的信心。”
章婉若也十分认真的说dao:
“姐,我自己是有十分的信心。因为,我等着要看看这久未看到的huahua世界。姐,你想啊!如果这次旅程,我能看得见,和你同行,那该是多好的事啊!”只要是dao路允许,郑冷翠和章婉若总是并辔而行,一方面有个照护,一方面可以随时谈天说笑,解除旅途的寂寞。
这天,是个yang光和暖的晴天,迎面chui来的风不再是那样凌厉如割。行旅之人,都会gan觉到很舒适。
过了晌午,yan看前面有一chu1两三间草屋,屋ding上还在飘着袅袅炊烟。
章老爷子主张歇脚打尖。
来到近前,在两、三间草屋的前面,还搭建了凉篷,摆着桌凳,要是炎夏时分,这凉篷正是行旅客商歇午的好地方。现在,新chun过年,就显得有几分荒凉。
三匹ma系在凉篷外边老榕树下,三个人在凉篷坐完以后,郑冷翠一yan就看到靠边的桌子脚下,放着一只褡裢。
郑冷翠yan尖,看得清晰,褡裢是蓝布用密针feng得很细,上面绣的是一对麒麟。
草屋里走chu来一位老大爷,满脸hua白胡须,一shen衣裳褴褛,但是却是干干净净的。
照例都是由郑冷翠吩咐照顾。
她叫了一声老大爷以后,说dao:
“大碗茶来三碗,有什么可以吃的零食,先来两盘。”
老大爷是在大路旁从小到大、从大到老,见的人多了,对于yan前这三位路客,可不敢怠慢。连忙陪着笑说dao:
“茶是新沏的,虽然是大壶大碗,都是上等mao尖。大过年的,不比平日,三位是来得巧了。零食有huan团、炒米、油炸麻hua,ma上就会送到,请三位客官品尝。”
老tou动作俐落,很快就是上来一个大瓦壶、三只大hua碗,随着说dao:
“三位随便喝,新chun里三位是第一批客人,小老儿表示一点儿意思。”
他后面跟着一个小媳妇,荆钗布衣,低眉垂目,端着两盘huan团和麻hua,匆匆放下就回到屋里。
老tou笑dao:
“茶要趁热喝…”
郑冷翠拦住他说dao:
“老大爷,你说我们是新chun第一批客人吗?”
老tou说dao:
“方才不久也有一位客官在这里歇脚,因为他似乎有心事,急着赶路,既没有喝茶,也没有打尖,只是歇了一会,就又匆匆的走了。”
郑冷翠用手一指说dao:
“他是坐在那边吗?”
老tou说dao:
“可不是,一个人低tou不语,满脸沉重…”
他忽然“哎呀”叫了chu来。
“那不是那位客人遗留下来的包裹吗?”
郑冷翠问dao:
“老大爷,你确定是他的包裹吗?”
老tou说dao:
“没错!因为这个褡裢样子特别,像这zhongjing1细手工feng制的褡裢,现在已经不多见了,所以,我一yan瞧见,印象shen刻。”
郑冷翠走过去提起褡裢,十分沉重,她用手掂了掂,说dao:
“这里面如果是银子,至少也有五百两左右,只多不少!”
她唤来老tou,和章老爷子一起,解开褡裢,老tou不觉脱口惊呼。原来褡裢里是一锭一锭的金元宝,每一锭是二十五两,褡裢两tou各盛着十锭,一共是足赤五百两。
郑冷翠将褡裢照样缠好,提起来jiao给老tou说dao:
“老大爷,这一袋金子你暂时收起来吧!”
老tou惊惶失措说dao:
“不能!客官,小老儿可不能收这些金子。”
郑冷翠说dao:
“老大爷,你只是暂时收下,因为遗失金子的人,一定会回来。因为我们要赶路,无法在这里等候,只有jiao给老大爷是最安妥的方法。”
她微有叹息之意继续说dao:
“老大爷说,那人神情凝重,想必是有重大困难,才携带着如此多的金锭,如今一旦发觉丢失,恐怕命都活不成了!”
老tou有些颤抖的说dao:
“这位女客官,如果你们不是十万火急的赶路,就求你留下来等一等,想必那丢金的客人一定会赶回来。这些金子搁在我这里,如果一旦有了闪失,我可担待不起,那恐怕就不是一条人命了!”
章老爷子说dao:
“冷翠,我们就留下来等吧!果真遗失的人关系重大,真的会chu人命的。”
章婉若也说dao:
“姐,反正我们不急…”
正说着,远chu1一阵蹄声,急促而来。
只见一匹快ma,直奔草屋凉棚而来。
初chun而且又是新年,虽然yang光普照,有一丝温暖,毕竟还是chun寒料峭的天气,可是这匹ma却跑得浑shen如洗,ma背上的人,满脸冒油。
来到凉篷附近,没等ma停,飞shen而下,抢步的到棚里,他先向老tou一抱拳,口称:
“老大爷!…”
他的yan光立即扫到桌上褡裢。而郑冷翠的手正搭在褡裢之上。
他转过shen来,朝着郑冷翠一拱手,急促的说dao:
“这位姑娘,在下方才在此chu1歇脚,一时疏忽cu心…”
郑冷翠接口说dao:
“遗失了褡裢是不是?”
这人长得nong1眉大yan,满脸油汗,表情焦急,此时一听郑冷翠如此一说,惊喜jiao集,连忙说dao:
“是!是!这褡裢关系着一家人的xing命,小人不慎遗失,死有余辜,只是害了一家好人惨遭灭门,小人真是万死不足以惜!姑娘!…”
郑冷翠用手拍拍褡裢问dao:
“你遗失的是这个褡裢吗?”
那人连声说dao:
“正是!正是!”郑冷翠问dao:
“你当然知dao褡裢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人说dao:
“褡裢里面是二十锭元宝,每锭足赤二十五两,总共是五百两黄金。”
郑冷翠随手提起来,将褡裢丢到那人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