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叟钟望,却于此时将当日在城陵矶庙中,与通臂仙猿罗公亮动手的经过,仔细说了出来。
原来,钟望与罗公亮,往昔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因替朋友助拳,双方动手,罗公亮挨了钟望一掌,离去时曾言明必报此一掌之辱。
当时,因醉叟欲引起他们五人对己之注意,以便那潜藏在神龛之上的吕天松借机离去,遂故意的挑起罗公亮旧恨,果然将其激怒引至庙外雷泽龙神侯九皋等四人,亦随同至庙外观看。
钟望与罗公亮在庙前动手后,已觉出罗公亮武功,较昔年确是精进不少,但要赢了自己,却尚差着一筹。
于是心生一计,逐展开一身小巧功夫,故意的与其游闹,以拖延时刻,好待吕布二人远离岳阳。
这一来,两人由辰至午,由午间闹至黄昏,兀自胜负难分。
侯九皋等人有心上前相助,却又因罗公亮已事先说明了不用帮手,若是相助,岂不坏了名头!
看看闹到月上山岗,钟望始一掌将罗公亮逼退,自己亦撤后数步,笑道:“多年不见,猴儿本领也不过如此而已,我老人家今朝耍猴儿已耍得够了,暂时不陪了!”说毕,不待罗公亮回言,已是一纵身翻过围墙,隐人庙后林中。
醉叟脱身之后,并未远去,仍然是在暗中跟定罗公亮等五人,由水路来到这湘中重镇长沙。
因醉叟与蓑笠翁两人系是多年故交,蓑笠翁虽在遭遇仇家暗算,爱子伤重身故,携着寡媳孙隐迹埋名之后,但仍与醉叟常有来往。
醉叟来到长沙、却竞自来到蓑笠翁这隐迹渔村。
两人一商议,判定这雷泽神龙侯九皋与通管仙猿罗公亮等人,竞由水路赶来长沙,那吕天松与布玉虹必然未到。
而且忖度吕布二人既由陆路南来,必于此间渡江去雪峰,故二人立即扮成渔人,驾舟于湘江渡口相接。
果然发现了他二人到来寻渡,但同时亦发觉二人附近就有猛虎帮人物跟着。
因蓑笠翁另有原因,不能过早就为猛虎帮发现有他出面,是以赶回来打发孙儿刘文至水陆洲相迎。
醉叟将话说完、吕天松又赶忙向二老人拱手道了谢,却用眼色看着布玉虹。
姑娘己明其意,却道:“我们一路所遇,还是请师哥说吧!”
吕天松遂不推让,将沿途所遇说了出来,但说到那所遇病人时,二位老人亦听得面露惊诧之容。
待他将情形一阵说完,布玉虹已忍不住问道:“二位前辈久走江湖,可知我们所遇是否就是南海病魔其人,他所指‘玄真’是谁?”
醉叟与蓑笠翁同时一点首。
吕天松却赶急在怀中掏出南海病魔所留纸简送上。
二老接过纸简看后,一阵沉吟,蓑笠翁已说道:“这南海病鹰个性孤傲,武功又高不可测,一向在江湖上与人少有来往,而且近十余年来未在江湖上走动。
“他忽然在这湘鄂道上现踪,看其留简之意,不但对二位存有好感,而且对虹姑娘与那丑女知之甚详,说不定还与虹姑娘有极深的关系呢。只是这纸上所说的‘玄真’二字,老朽亦不知为谁。”
布玉虹见二老亦是不知,不觉间面带失望之容!
金仆姑胡四娘,于他们谈话时,一面添酒整菜,一面却一旁静听,这时见布玉虹面带失望,却出言安慰她道:“虹姑娘也不必着急,既然有了名儿,只要大伙儿在江湖上留心打听,还有找不出来的么?
“而且虹姑娘与那丑女相见时,她既是痴痴相望并不动手过招,显然的心有所感,下次相逢,倒不妨用言语点破她一问,说不定她知道一部份其中隐情?”她这一说,听得在座之人均点首不已,布玉虹更是连连称谢。
这一顿饭,前后吃了约一个时辰之久。
饭后,胡四娘将碗盘撤去,送上香茗,众人重复入座,吕天松却于此时从身上将那获自猛虎帮的珍图拿出,送至醉叟面前,道:“晚辈无意中获得此图,承布师妹相与指点保护,幸得保存未失,就请前辈过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