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从道上经过的行人,均是汗流浃背。
见这一双少年男女相对立马路侧谈得津津有味,却在这般烈日下暴晒,连汗珠也没有一颗,均纷投以惊异的眼光。良久,两人方始发觉,于是布玉虹立即将马头圈过来,与吕天松并辔催马,向城内驰去。途中,谈及雷泽神龙侯九泉与通臂仙猿罗公亮时,两人均认定若其知裘氏兄弟受创,必会以全力来对付自己二人。
自己虽是有醉叟暗中相助,仍是众寡悬殊,遂决定遵照醉叟所示,立时离开岳阳,动程赴雪峰山。同时布玉虹已暗度:“钟老前辈之所以指示自己去雪峰之急,必是要自己去找雪峰三老。”
当下将这意思说与吕天松,他对三老心仪已久,闻此行可与相见,心下甚为喜悦,雪峰三老在武林威望甚高,隐居于湘西资江上游的回龙潭清风山庄。本来,由岳阳去回龙潭清风山庄,应当由水路渡过,溯资江而上。但是因为二人均有座骑,水路反而不便照顾,遂决定由陆路南下湘中,经长沙渡湘江西行。
于是两人入城,各自返回店房,给清店钱之后,携取行囊相偕出城,沿着湘鄂古道南行。
这一湘鄂古道,一面仍是傍依洞庭湖岸,一面却是十数里宽的平畴阔野,其间阡陌纵横,尽是金黄的禾穗,微风吹过,穗狼波起,使人心神为之一爽。
布玉虹那骑欺霜赛雪宝驹,一上大道,早已是领先而驰,吕天松座骑虽无这宝马神骏,却也是千一之选,放开四蹄追了个首尾相接。
两人这一疾驰,约莫有一个时辰之久,已跑过了数十里地的路程,这时,地势渐高,古道亦已离开洞庭湖岸向前延伸,进入高低起伏之丘陵地带,放眼前途,已有一水由东向西奔流。
当下两人均一勒绳,将座骑放缓。
吕天松不识此间地形,正要催马趋前询问,却见布玉虹回首笑道:“这儿系是新墙河,河对面方有买卖食物之店,师哥腹中怕早已饿了,我们还是赶快渡过河去进食吧!”
说完,却又催骑前进。半盏茶时间,两人已来到渡口,正好有一船待渡,遂即下得骑来,牵马上船。船家正在持篙起船,这时,却见河边堤岸奔来一人,这奔来之人似有着十分紧急之事,须赶着过河似的。
一见船家起船,口中直着嗓子大喊,双手不停的挥舞,招呼着船家停船,脚下更是举步迅捷,眨眼间已奔到停船所在,但船家已将船驶离岸边,水流船急,虽是一眨眼之间,却已是离开岸边两丈有余。这奔来之人一见船已离岸,更是大急,就似赶着回家救火般,不顾性命地奋身向船跃上来。船家见状,已是一声惊呼!吕天松亦是心头一怔,正思若是这人落水,即出手救援,只见其跃起的身躯,在空中四肢乱舞,直向船梢落来。
尚在距船梢尺余远近,似力用尽,口中“哟!”了一声,人已直向水中坠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他那挥舞着的左脚,无巧不巧的碰在船尾的桨柱上,这一碰之力,那挂着的木桨迅即滑落水中。
桨页为水一激,柄端上翘,力量何等巨大,眨眼间已将这条左腿挟在桨柄与船舷之间,整个上半身却倒挂在船边。
但其两臂却已是浸入水面,手臂激起的水沫将头面浇了个透湿,口中更是高呼“救命!”这时,船已离岸畔数丈,因为这一碰撞,船身在水面已是摇晃不定,船中另外几名乘客,唯恐船只翻覆早已慌乱做一团,更增了船身的摇晃。吕天松救人要紧,顾不得船身翻覆之险,已经一跃而至,伸手就抓住了这人的另一只右脚。
待其双臂离开水面后,方始空出一只手来将其左脚退了出来,这当儿船身已稳,原来却是布玉虹已用千斤坠功夫,将它稳住。吕天松将这人左脚退出后,两手分握其两腿腕,用了三成劲力,欲将其整个身子提回船上。
就在其身子快要被提上船来时,猛感双手一震,陡觉河面似有一股绝大吸力般将这人身子向水面猛然一吸。自己亦被这股吸力带得身形连晃,几乎跌下水面,心下一惊,无暇细思原由,赶忙双臂加了几成劲势,方始稳住身形,将其提上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