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忘了,如今的朝廷可不是过去的朝廷了,若要真动起手来,我倒也不怕了你!”
“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冯老爷从牙齿缝中崩出这么句话来,站在他身后的那两名家丁立刻挽起袖子,绕过桌子,便气势汹汹向那儒生走去。
“锵——”的一声,那儒生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短剑,指着那两人,口中呵斥道:“恶奴休得猖狂!”
“住手!”又一个年纪较大的儒生从那屏风后走出来,他几步奔到那持剑儒生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随后说道:“不可!”
“老师,就让我跟这几个恶人斗上一斗,也好试试陈老师教给我们的剑法。”那儒生望着身边长者道。
长者摇头道:“国有国法,不可私斗。”他转过头去,望着那一脸得意的冯老爷,冷冷的说道:“做人不可过于猖狂,还望这位冯掌柜好好读读圣贤经典。”
“几位,几位!千万不可在此打斗啊!”那听见动静的酒店掌柜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向着几人又是作揖,又是陪笑脸。
那儒生收起剑,拿出些银圆交给那酒店掌柜,说道:“这是酒钱,今日真是扫兴,诗兴全无,就不能给掌柜写字了。”
那屏风后又陆续走出几人,均是儒衫打扮,他们没好气的瞪了那冯老爷一伙人几眼,随即簇拥着那儒生与那长者,离开了二楼雅间,直奔楼下而去。
“什么东西!呸!”冯老爷的两名家丁得意的将袖子抹下,随即又走回了冯老爷身后,继续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
冯老爷冷哼一声,问那酒店掌柜道:“你们这里怎么越来越乱了?连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也能进来?”
掌柜连忙走到冯老爷身边,陪笑道:“冯老爷息怒!这人本不是一般的书生,他是如今‘东林二贤’之一,自然脾气大些,您千万不可与他一般见识。”
“哦?‘东林二贤’?莫非是张慎言的得意弟子孔季康?”冯老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嘿嘿!冯老爷说错了。”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出声的柳掌柜笑了笑,说道:“他不是孔季康,他是陈永华,东林后进领袖之一。还有方才劝架那位,也不是无名之人,乃是前朝的史可法史阁部,他是陈永华的老师,也是东林领袖。幸亏方才没有动手,要真动起手,恐怕你的那两位家丁远不是陈永华的对手,他的剑法是跟前朝兵部尚书陈子龙学的,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灰溜溜的滚了?”冯老爷很不高兴,他转身走上几步,来到二楼紧挨着街边的窗户边,向下看去。
只见那陈永华与众人正围在店门前,众人相互告别之后,便各自离去,那陈永华与别人走的方向正好相反,而且也只有他一人往西边走去。
一名竞价者看着冯老爷,叹道:“冯老爷未免太…唉,此次你同时得罪了东林两大领袖,今后恐怕…”
冯老爷回过头去,瞪着那说话之人,沉声道:“得罪了他们又怎样?他们能把我怎样?”
酒店掌柜小声说道:“如果他们把冯老爷的事儿在报纸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