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某也要走了!”
“不可!你不能走!”听见宋应星要走,林清华急忙叫道。
宋应星睁大眼睛,问道:“有何不可?”
林清华看了看袁继咸,随后又看了看宋应星,说道:“如今正逢乱世,正是诸位这样的仁人志士建功立业之时,怎可轻言归隐?那桂王暴虐无道,人神共愤,岂可让他嚣张?”
袁继咸看了看林清华,说道:“桂王无道?那恐怕是小人造谣吧?我可听说桂王宅心仁厚,是个好皇帝呢!”
“好皇帝?哈哈!真是笑话!”一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莫不计终于开口了,他走上几步,说道:“要是他真的是好皇帝,那他为何在南直隶、江西、苏浙一带横征暴敛?为何会逼得百姓造反?要是他宅心仁厚,他怎会与沐天波合谋害死中兴皇帝?依莫某看,那桂王应该是阴险狡诈才对!”
“这位是…”宋应星看着莫不计那张白皙的面孔,问身边的林清华。
林清华说道:“这位是我的师爷莫不计,他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还望几位莫怪。”
宋应星颔首道:“不错,莫先生所说的话宋某也曾听人说起过,起初我还不大相信,但当宋某看到那桂王兵丁的所做所为之后,宋某也相信了。可叹啊,堂堂大明居然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这可如何是好?”
莫不计赶紧接口道:“所以说,才需要诸位出马,与楚国公协力将那桂王赶下去!”
“将桂王赶下去?嘿嘿!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想?”袁继咸冷笑道“但却不知谁会是下一个登基的?袁某可不愿意担上这个谋逆的罪名,还请楚国公另请高明。”
林清华说道:“袁先生误会了,林某只是想让全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而已,绝非是为了一己私利。我知道袁先生在湖广一带素有威望,能够服众,所以我才数次上门邀请,如今湖广一带已经安定下来,只是还缺一个有威望、有才能的巡抚,若是袁先生愿意出任此职的话,湖广的百姓就有福了!”
虽然林清华态度诚恳,但袁继咸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林清华的邀请,执意要离开武昌,回老家隐居。
林清华见无法劝说袁继咸当官,只好放弃,他望着宋应星与张自烈,问道:“如今湖广一带官员奇缺,二位既是饱学之士,又有为官经验,不如出手助林某一把,也好让百姓早日安居乐业。”
宋应星与张自烈对望一眼,随后宋应星说道:“宋某已经实在厌烦了官场,恐怕要让楚国公失望了!”
林清华眼珠子一转,说道:“既然先生不愿意出任官职,那么林某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林某属下有几个作坊、工场,而且如今又在武昌附近开了几座,其中的一些机械实在是有些复杂,林某属下的那些工匠并不能很快领会,宋先生写的《天工开物》是很好的,所以林某想请先生去作坊里指导一下,却不知先生肯答应否?”
宋应星略微沉思片刻,随即说道:“虽然宋某写出了那本游戏之作,但并非对此道非常精通,不过宋某好奇心甚重,早就听闻楚国公在河南大办作坊,造出一些奇怪枪炮,如今既然楚国公邀请,那么宋某就不客气了,等我送走季通老弟后,一定去作坊中观摩一番,也好开开眼界。只是这指导实在是说不上,据宋某所知,民间工匠之中卧虎藏龙,高人数不胜数,应该是他们指导宋某才是啊!”林清华心中一乐,说道:“那我就恭候宋先生大驾了!”他转过头去看着张自烈,问道:“宋先生不会立刻离开,却不知张先生的意思如何?”
张自烈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恐怕我是不能当官的了,而且我对匠作之术不甚感兴趣,唯对研读古书十分着迷。”他俯身从石凳下取出一个书袋,从中取出一本书,说道:“最近我正在专心写这本《正字通》,实在是没有别的心思。”
“《正字通》?什么书?”林清华接过张自烈递过来的那本书,翻了翻,却见其中倒有一大半是空白,很显然,这书只是刚刚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