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则 红牙球

话说京中有一富家，姓潘名源柳，人称为长者，原是官宦之家。有一子名秀，排行第八，年方弱冠，丰姿洒落。一日，清明时节，长者备祭仪登坟挂钱。其家有红牙球一对，乃国家所chu之宝，是昔日真宗赐与其祖的。长者chu去后，秀带牙球chu外闲耍片时，约步行来，忽见对门刘长者家朱门潇洒，帘幕半垂，下有红裙，微lou小小弓鞋，潘秀不觉魂丧魄迷，思yu见之而不可得。忽见一个浮狼门客王贵，遂与秀答言dao：“官人在此伺候，有何事？”秀以直告。王贵dao：“官人要见这女子有何难chu1？”遂设一计，令秀向前将球子闲戏，抛入帘内，佯与赶逐球子，揭开珠帘，便可一见。秀如其言，但见此女年方二八，杏yan桃腮，mei容无比，与之作揖。此女名唤hua羞，便问：“郎君缘何到此？”秀答dao：“因闲耍失落一牙球，赶来寻取，chu2犯娘子，望乞恕罪。”此女见秀丰仪chu众，心甚爱之，遂han笑dao：“今日父母俱chu踏青，幸你相逢，机缘非偶，愿与郎君同饮一杯，少叙殷勤。”秀听罢，且疑且惧，不敢应声。此女遂即扯住秀衣dao：“若不依允，即告到官。”秀不得已遂从之。

二人香闺中对斟，饮罢，两情皆nong1。女子问dao：“君今年青chun几何？”秀答dao：“虚度十九chun矣。”女子又问：“曾娶亲否？”

秀dao：“尚未及婚。”女子dao：“我亦未尝许人，君若不嫌yin奔之名，愿以奉事君子。”秀惊答dao：“已蒙赐酒，足见厚意。娘子若举此情，倘令尊大人知之，小生罪祸怎逃？”女子dao：“shen闺jin密，父母必不知情，君子勿惧。”秀见女子意jian，情兴亦动，二人同入罗帐，共偕鸳侣。云收雨散，秀即披衣起来辞去。女子遂告秀dao：“妾有衷曲诉君。今日幸得同huan，妾未有家，君未有室，何不两下遣媒，结为夫妇？”秀许之，二人遂指天为誓，彼此切莫背盟。秀即归家，日夜相思，如醉如痴，情怀不已，转成憔悴。其父母再三问其故，秀不得已，遂以刘氏女相爱之情告之。父母甚怜之，即忙遣媒人去与刘长者议婚。

刘长者对媒人dao：“吾上无男子，只有hua羞一女，不能遣之嫁chu，纳婿在家则可。”媒人归告潘长者，长者思忖dao：吾亦只此一子，如何可chu外就亲，想是刘家故为此说推托，决难成就。

遂与秀说：“刘家既不愿为婚，京中多有豪富，何愁无亲？我当别议他姻。”秀默然，遂成耽搁，后竟别议赵家女为pei，因此潘秀与hua羞女绝念。及成亲之日，行装盈门，笙簧嘹亮。是日hua羞在门外眺望，遂问小婢：“潘家今日何事如此喧闹？”

小婢答dao：“潘郎娶赵家女，今日成亲。”hua羞听了，追思往事，垂泪如雨，自悔自怨，转思之shen，说不chu话来，气闷而死。父母哭之甚哀，竟不知其故。遂令仆王温、李辛葬于南门外。

李辛回家，天se已晚，思想hua羞女容颜可爱，心甚不忍舍，即告父母dao：“今夜有件事外chu一走。”父母允之。李辛至二更时候，月se微明，遂去掘开坟，劈开棺木，但见hua羞女容貌如存。李辛思量：“可惜这女子，与她尸骸合宿一宵，虽死也甘心。”dao罢，即揭起衣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