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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君臣议政痛说往事龙凤相乾隆皇(2/5)

“朕也是!谁喝她那碗汤呢?渴死也不喝!”乾隆怜地抚着她额的秀发,满心悲酸,只笑着落泪:“咱们不说这些了,说些兴的不好么?”

,仿佛品评滋味似的又看了一遍,刚刚折好,卜孝:“老佛爷去了钟粹,瞧主娘娘的病去了。”

“皇上…”富察氏的神似乎略好一些,脸上的灼红也消退了一重地呼,睁开了,微:“老佛爷和你的心,我都知,只是大限到了…任谁也挽回不得。恐怕只是一两天的事了…”乾隆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勉:“你是这一时不受用,在枕上想的。赶明个好了,朕刮你的鼻呢!”心中一酸,便忙住,又过了移时,叹:“这阵朕事情多,又撂不开手。没得空过来和你好生说说话,你就心里折腾…过几日你大好了,朕带你木兰狩猎去,还要下江南或就近儿在黄河北走一走也成!我扮乞丐,你扮个乞丐婆儿——你不是说过,真想扮个乞丐婆儿陪着我,自自在在在乡里转转的么?”富察氏神往地听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不一会,目光又黯淡下来:“那多好!可那是下辈的事了…要到路上了,我不喝那碗孟婆汤,还要记得你,记得这辈…皇上,您呢?…”

乾隆到了钟粹才知,不但太后在,贵妃那拉氏、慧妃佳氏、纯妃苏佳氏、淑妃金佳氏、忻妃佳氏、嫔汪氏、陈氏、富察氏还有十几个答应、常在都在皇后礼佛的小佛堂东正殿里。满院灯烛辉煌,人来人往,只是脚步都很轻。西廊下几个太医聚在一,用极低的声音商量着什么。乾隆也不理会,几步跨正殿,正在和太后钮祜禄氏说话的几个妃立时住,自那拉氏以下“唿”地跪了下去。

又朕近日将密地巡外省,察视吏情民风,归后将奉母后往避暑山庄,秋狩木兰等事,战事有胜,则红旗报捷来,若有如此琐碎文章,勿要再奏。钦此!

此等调度细务皆尔与张广泗之责,屡屡絮言于奏牍,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语耶?军饷之事恒另有差事,已有旨着尹继善统筹之。尔与张广泗应廑念朕宵旰焦虑于金川,当心布置,速为平。尔川数月,留连徘徊,似有所待,又似畏敌怯战乎!朕甚厌之,钦此!

皇后颤缩了一下,很费力地慢慢睁开,一双黑漆漆的瞳仁盯着乾隆,一眨也不眨,她蠕动了一下躯,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像是想哭,却又苦笑了一下,细若游丝地叹息一声,说:“唉…皇上…恐怕我侍候不成您了…”

“瞎!”乾隆脚跟微微一顿,皱眉一叹,不再说什么,抬脚便了养心殿。

富察氏添了添燥的嘴,乾隆立刻伸手要茶,在枕边用汤匙喂了她几。皇后满足地一笑,闭着:“是…你知我现在想什么?我在想,你那时还是世,到我们家和老爷说事儿,放着事不说,去看我绣儿,又给我描样…针刺了我的手,血滴在绫上,你就便儿画成赤云和梅…若能老是那样,一直保持到永远,该有多好!你送的过冬蝈蝈儿,我和傅恒侍候了它三年,它死了,我还哭了一场呢…”她轻轻说着。空寂的殿中,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得像耳语一样“这些皇上你都要记住,你可不能忘…还有你答应过给我‘孝贤’的谥号,你也不能忘。你忘了,我可伤心死了…”她没有说完,乾隆已经捂住了她的嘴,笑着叹:“说着说着,你又谈到这个题目儿上来了!你这人真是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扬脸:“叫秦媚媚过来!”秦媚媚一直就在丹埠上鹄立听命,听这一声,几步跨

乾隆握着她那温柔的小手。他觉得皇后在颤,他自己的其实也在颤,中汪着的泪在中来回动,终于抑制不住,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淌不止。哽着嗓:“这是什么话…小玉儿又胡思想了…秦媚儿不是带着你的八字去求问过铁算盘罗笑辂么?你至少还有二十五年寿呢!”边说边用帕拭泪。

皇后听了嘴角吊起一丝微笑,闭着任凭泪纵横,只不言语。太后见他夫妻说话,众人在旁不便,便过来慢慢说:“孩,不要尽想短的…你的八字儿好着呢,一向又吃斋念佛,佛祖定会祜护你的…我们去了,你和皇帝说会话,别太劳神,往宽想,啊…”说着嗓音也有发哽。乾隆使了一个风,早过来两个太监扶着太后慢慢去了。一时大殿里除了贴侍候的几个女肃立在阁外,只剩下乾隆和皇后两个人一坐一卧默然不语。

“雅静!”乾隆对众人,瞥了一半躺在榻上闭目不语的皇后,上前给太后打千儿请安:“儿那边见人、办事来迟了些儿。老佛爷安好?”太后轻轻叹息一声,说:“我们来了有一会了。皇帝起来吧,今晚来的人太多,皇后有支撑不住,是我叫她息一息,我们这就去呢?”乾隆这才走近皇后,轻声:“我来了,就坐你边,你不要睁,不要动,只歇着。”拉起皇后手时,觉得她灼,脸立时变得忧郁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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