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他一瞟见肖路扇
上“紫芝”两个字落款,伸过手去笑
:“借老兄扇
一观。”肖路双手捧着递过来,说
:“这是我
京时衡臣相公赐的,我那里还有他专写给我的座右铭——其实,我哪里当得起?还不是人家敬重我是忠烈之后,抬举我,我自己再不争气那成了个什么呢?”尹继善打开看时,扇面上既无题亦无跋,正面一幅吴江烟雨图,素面写着几个隶字:
“唔,是这样。”尹继善认识郑文焕,不学无术,又吊个书袋
充儒将,为此
得总督大将军张广泗
。想着郑文焕那张长长的脸,一说话先使劲咽唾沫的模样,尹继善不禁一笑。说
:“原来老兄现在还没有职事——”还要往下说时,一个戈什哈在书房门外禀
:“勒大人他们来了。大人是在书房见还是去签押房?”尹继善笑对肖路
:“咱们先过去,再寻时辰说话吧。”肖路忙站起
来连连称是,陪着尹继善逶迄向南,勒
、阿桂二人都已迎在阶前。只有
恒和他极熟稔,站在滴
檐下,待众人行了
参礼,笑嘻嘻上前来,用扇骨儿敲了一下尹继善肩
,说
:“你好偏心,吃娃娃鱼也不请我!在北京,老尹相公有
好吃的,还总惦记着我呢!”尹继善微笑
:“恐怕你想吃娃娃鱼是假,想见巧媚儿才是真的。告诉你吧,上个月巧媚儿的娘病了,她回扬州去了。”——因见勒
几个在听他说话,尹继善忙打住了。偏
让手,请众人
了签押房。又
:“不必拘礼。我们商议军事,闹起虚文儿来不是事。”
尹继善眉不易觉察地挑了一下,张广泗的跋扈是
了名的,自封名将,目无下属,同级官僚也时受其辱。但科布多王师溃败,只有他全军而返,允禵、年羹尧青海大捷,他掳敌最多,云贵平苗叛,更是独当一面声震朝野。除了圣旨,其余于他都是“狗
”庆复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自己称号叫“金枪
”宁折不弯,雍正年间为委派一个河工小吏,和皇帝争得面红耳赤,到底还是
了他的主意办。譬如班
的事,低
服输,
多不过落个革职
分,不用许久,依然起复了,偏偏
着死不认帐——这一相一将都拗得像
驴,如今搭在一
,能办成事儿么?思量着,说
:“想必这是庆大人的钧谕了,不知张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勒
怔了一下忙
:“庆大人发令时张军门也在场,没有别的指令。”
“很好,我当然不能违命的。”尹继善笑:“我的药材已经集到了燕
矶码
下注“紫芝”张廷玉的书房名字。尹继善虽没有张廷玉写的字画,但由于公文往来频繁,对他的字迹实在熟悉,盱盱一看便知是真非假——不过张廷玉素来不为人写字,荐书更不用说,怎么这个一脸土气的芝麻官独独儿受他如此厚待?心里掂掇思量,中笑问:“你在四川候补,没听上宪说,预备什么时候到县?你分的哪个缺?”肖路听他
气,心知已有了缘分,在椅中呵腰说
:“还没分发到缺呢。因为金川战事,所有到川候补官员一律补到大营从军效力。我分到南路军,郑提督说我不文不武,命我跟着桂大人办粮秣,这才来了南京。”
“尹中丞,”勒在椅中一欠
说
:“银
的事且请放心,
拨
六十五万两,已经运
七天,现在只怕已经快到信
府了。还有十五万,皇上有旨从海关厘金里
,也不
碍两江财政。只南路军粮
、药材,务必在我到衙十日之内运到军中!中丞,这才是真正的燃眉之急!”
河山之固在德不在险
阿桂一坐定便:“北路军最要
的是粮
,南路军急等的是药材,天气一天天见
,不但瘴气,树林
里蚊叮毒虫咬——已经有二十几个人犯了
疾,有一匹
被银环蛇咬死了。我来前见了庆复相爷,他说:‘你转告继善,二十天以内解毒药运不来,几辈
的
情也都顾不得了,’川北的粮已经从河南调
。”尹继善
,又
“药材这边也集中了起来,只是没有木叶。我上次咨文庆复和广泗二位军门,库银还缺八十多万两,如不快
调来,过了六月,我这里就无银可支。这是军费,本不应地方支垫,为了应急权作支应。银
再不运来,我也没什么
情可讲了。”想了想,又补加一句:“江南的药这次是罗掘俱穷了。还要请庆大人、张大人从云贵再采办一些。军用是一说,不能误,民用的药也不敢误得久了。万一传疫、或者发生痢疾什么的,岂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