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这差距实在有儿大了些。唯一的好是份量足，连饭带菜加一起，足足有两斤重。怪不得护士大不愿意端着饭盆给病号们挨个喂！

盆中的饭早就被消灭净了，棕黑脸儿老兵百无聊赖，披了件衣服坐在床，偷欣赏张松龄细嚼慢咽的姿态。看了一会，发现小伙不像是要停下来了模样，故意咳嗽了一声，陪着笑问：“这位兄弟，贵姓？”

他的病床一侧贴着墙，另外一侧，则对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老兵。肤很，脸上的皱纹也很。越的地方，颜越重，仿佛有很多棕染料，时刻准备顺着皱纹淌来一般。

“够了，够了，够了！”廖老大用勺抵住张松龄的饭盆，制止了他继续往自己这边拨饭“你也得多少吃儿，否则伤不容易长好。”

“廖大哥要不要分儿？我饭量小，这里给的又太多，吃不下！”张松龄也想找个人问问周围的情况，拿起自家的大饭盆，笑着询问。

“刚才护士大说，我上的伤不要！”张松龄笑着收回饭盆，低检视自己的。左、小腹和左侧大跟儿，各缠着几圈绷带，但已经觉不到什么疼。后背上还有一块，好像不太舒服，却也没什么大碍，至少不再像先前那样，动一动就像刀在扎一般。

“你傻啊你！”廖老大迅速打断，扭过，四下观瞧有没有人听到张松龄的话，压低嗓呵斥“这地方，别人想住来还得不来呢！你那么急着去什么？！别犯傻，必须等伤全长好了再去。否则一旦染了，有你好受的！”

“免贵，姓张。您呢？！”张松龄放下饭盆，非常礼貌地回应。

张松龄是读书人，吃相本来就比较斯文。加上又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饭勺就动得更慢。同病房的其他十几名伤患，却是风卷残云般，将一整盆饭菜扫了个净净。吃完饭，吧嗒吧嗒滋味，然后斜趟在病床上发呆。

“民团啊！”廖老大皱了下眉，脸上隐隐了几分不屑的滋味“我是三十一师独立团的。独立团二营三连的副连

“不了，不了，我早饱了！”廖老大笑着表示拒绝，手却拿着饭盆往前递。张松龄明白对方这是不好意思，笑了笑，将自己的饭盆侧转，拨了一半儿饭菜过去“您就帮我个忙，我真的吃不下这么多。我胃本来就小，又是刚刚睡醒觉！”

“我是…”张松龄楞了楞，这才想起来，自己第二次陷昏迷之前忘了问纪团长队的番号，咧了下嘴，笑着补充“我以前是铁血联庄会的，刚刚加贵军。还不知应该去哪里报到。您呢，您是哪分的？！”

“她跟每个人都这么说，不得咱们立刻从病房去！”廖老大一边低吃饭，一边怒气冲冲地数落。“就好像这医院是她们家开的一样，唯恐多在咱们上费一分钱！”

“你问我啊，我姓廖，在家里排行老大。你就叫我廖老大就行！”棕黑脸儿很健谈，听到张松龄肯回应自己，立刻将自己的名姓全报了来。

“噢！”张松龄对伤染的后果不太了解，本着姑且听之的态度，低低的答应。廖老大见对方对自己的提醒好像不以为然，瞧了他一，继续埋吃饭。待将张松龄分给自己的半盆饭菜又扫净了，才放下盆，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谢谢了，小张兄弟。你哪个分的？第一次这里么？”

张松龄笑了笑，没有吭气。护士大的服务态度的确不怎么样，但对待病号们的应该还算尽心。至少，自己上这几圈绷带绑得很细致，全上下也洗得很净。

想到自己在昏迷中，被护士大像洗小猪一样将全上下洗了个遍，张松龄就又觉得有些脸，将被往裹了裹，笑着说“我估计我是真没什么事儿。都觉不到伤在什么地方了，等会儿护士大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