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上头画了一些闪电,背面是一只绵羊正张着新月形的眼睛望着他。
天哪!我长雀斑了!这里的大阳好毒好可怕!
这张明信片上只有这一句话,不过写得特别大特别有劲,信尾还画了个女孩脸,上面长了不少雀斑,一脸苦瓜样:背面是一张前脚遮住自己脸蛋的小袋鼠。
克里夫!要口试了!我好紧张!怎么办?现在根本没办法睡觉,每天只想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这是唯一一张提到她课业的明信片。不过之后就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她第一次口试是过了还是没过?
笑着摇了摇头,他把明信片整理好放回抽屉,随手抽起一张航空信笺,低下头开始写了起来。
“已经两个星期了。”家乐边说边皱起眉头。
“两个星期?你在说什么?还不快点准备?”胖子拼命把尺寸明显过小的医师袍挤在身上,还不时收紧小肮。
“怎么了?阿乐?”阿蓝乖乖站着不动,任由老婆为他打点一切。
“两个星期了…”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面随手扣起医师袍。“不对,快三个星期了。”看了一眼镜子,发现医师袍扣错扣子了。“已经快三个星期没有收到子安的消息了。”
“我说呢!难怪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明明就要毕业了,又分到外科去,怎么还一天到晚愁眉不展的。”阿蓝打趣地说。
“不对,这样不对劲。我很担心。”
虽然子安去沙漠骑骆驼的时候,因为找不到邮筒,快两个星期没寄明信片给他,但事先她就先告诉过他,事后又足足一口气寄了八张明信片给他,一一交代在沙漠里发生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声无息就没下落了啊…“担心有什么用?你要去找她吗?说不定又是跑到什么荒郊野外去玩了呢?”多少也从他口里知道一些子安个性的阿蓝猜着。
“那也不会这么久,而且我事先都不知道啊!”“她去哪里都会告诉你吗?”更衣室里唯一的女生开口了。
三个大男生全部转头看向她——阿蓝的老婆。
“应该是吧!”这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放暑假了吧?”她突然冒出一句好像不太相关的话。
三个男生互看一眼。过久了实习的日子,昏天暗地了快一年,早忘记“暑假”是什么东西了。不过现在已经是七月底,的确是学生们放暑假的时候了。
“会不会是她回台湾了?”她看着家乐问。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反问。
“Surprise?”她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可他还是放不下心,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安不下来。
“我郑重地保证自己要奉献一切为人类服务。我将给我的师长应有的崇敬及感戴;我将凭我的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他有气无力地跟着礼堂里一群毕业生念着,满脑子都还是想着子安为什么突然没了音信。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胖子念得稍微用力了些,几滴口水喷上他脸颊。
“我将尊重所寄托给我的秘密;我将尽我的力量维护医业的荣誉和高尚的传统;我的同业应视为我的手足…”
“克里夫…”
嗯?他是不是幻听?怎么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