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来的武功在他面前,居然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她就被摔到泥地上了!她挣扎着站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把手上的壁虎银钩一甩,用吃奶的劲儿砸向黑衣人!
黑衣人没料到她有这一下,居然未及闪避,钩子竟然钩住了他的黑巾!他头一甩,整个斗笠连着面巾给钩落了下来。寒脂也被这一下的强势后劲带倒在了地上,还来不及去看黑衣人长得什么样,他便一提气消失在了墙的那一边。
寒脂抓在手里的,只有用壁虎银钩钩来的斗笠和面巾。她还在呆愣着,突然觉得颈间一凉,一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灯笼火把统统围了过来。
她的身后,是侍卫在大吼:“哪里来的小贼!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相爷府邸也敢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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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身夜行装束、形容狼狈的寒脂被带到凌滔面前时,他气得简直要发昏。当他知道夜闯相府、闹得惊天动地的小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的时候,他更是气得连地板也要跺穿了。
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之后,寒脂又被关回了自己的厢房里,和出去之前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些伤、手上多了一顶斗笠和一条黑巾。
素梅因为协助她出逃,已经被关进柴房里去了,她的“壁虎银钩”也再一次被没收。至于这斗笠和黑巾,爹说了“把你唬弄人的那一套都收起来吧!”
这次出逃之后,她的诚信度就降到最低了,任凭她如何说破了嘴皮,凌滔也不相信当晚闯人相府的是另有其人,反而拿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认定了是她在撒谎编故事,捏造出一个莫须有的黑衣人来骗他。
此刻,寒脂趴在桌前,双眼死死地瞪住面前的斗笠和黑巾。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他夜闯相府,究竟有什么目的?他自己逃走不打紧,却连累她被爹爹责骂、被大家怀疑,直至现在百口莫辩,不管他闯进来有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而寒脂的一腔怒气,也惟有发在这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黑衣人身上,才能舒服些。
门开了,进来的是代替素梅的侍女素心。
“小姐,午饭时间到了。”
“哦,放着吧。”
素心应着,把一个浅盘随随便便地往桌上一搁,掉头就走。
“等一下!”这…这是什么?寒脂惊奇地瞪着盘子里的东西。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条苦瓜才对!虽然它看上去青翠欲滴、新鲜得像是刚从田里摘下来一样,可为什么,她的午餐会是一条苦瓜呢?
“这是怎么回事?”她奇怪地瞪着苦瓜,问道。
素心面无表情地应道:“这是厨子为小姐准备的午膳。”
“我是问你,我的午饭怎么会是一条苦瓜?是老爷吩咐的吗?还是哪个下人活得不耐烦了想捉弄我?”
“回小姐的话,是新来的厨子准备的。”
嗯?难道她落难了,连新来的厨子都想欺负她?给她一条苦瓜当午饭,什么意思嘛?这根本就是挑衅!这下子,昨夜出逃被抓的挫败、被摔的愤懑、被冤枉的委屈,统统一齐涌上了寒脂的心头,她瞪着那条苦瓜,简直要怒不可遏了。
“素心!”她有力地喊着“把新来的那个厨子给我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料侍女却回道:“小姐,那个新来的厨子知道小姐要见他,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说这话的时候,素心居然眼波流转、脸泛桃花,一副思春小女儿的模样,更叫寒脂诧异万分。
“让他进来。”寒脂故意板起脸,正襟危坐,把个相国小姐的架子端了个十足。
门开了,进来的人影很高大,一下子挡住了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寒脂只看到好大一块阴影投射在自己身上。然而,当她气势十足地、高傲地仰起头时,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