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么?”她冷淡地问。
“怎么不开灯?”程予欢见室内一片昏暗,眉梢蹙拢“你家没人在吗?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出国旅行了。”
他点头,右手摸索上墙面,打开客厅主灯,她惨白的脸、红肿的眼皮,吓他一跳。“你怎么了?你在哭?”
哭又怎样?她郁恼地将他推开,眼看就要关闭门扉,他反应灵敏地马上展臂抵住门框。
“你出去,我家不欢迎你。”她瞪他。
他亦深深回凝,良久,才沙哑地扬嗓。“今天是你生日。”
“…又怎样?”
“我答应过要帮你庆生。”
他终于记起来了。她又是哀怨,又是怅惘,咬著唇,倔强地凝定他。
“所以,你是来道歉的吗?”她戒备地问,小心翼翼地怀著最后的希望!…拜托拜托,不要让它碎了…
“娃娃!”他阴郁地揪眉。
“你是不是要道歉?”她坚持。
他重重叹息。“你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
还是这句话!方雪冻立原地,希望的泡泡在胸口幻灭。
她以为他想通了,想透了,所以来找她求和,原来不是,他依然误解她,还是不懂她!
“你出去!”她激动地推他,她的世界下起雪,她好冷,身子偏又发烫。“我不想见到你!”
“娃娃,你别无理取闹!”他恼怒地低咆。
“你出去!走开!”
“娃娃…”程予欢气愤地抓住她的手,掌心触及她敏感的肌肤,磨得她发疼,她不禁轻呼一声,他也察觉不对劲。“你手怎么了?怎么这么烫?”他翻开她手掌来瞧,见上头伤痕累累,大惊失色。“你受伤了吗?怎么手上都是伤口?”
“不要你管!”她用力挣脱他钳握的大手。
“告诉我怎么回事?”他焦灼地追问。“你怎么会受伤的?是谁弄伤你?”
是你,就是你!
她激愤地瞪他。
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伤她?谁能令她如此心痛,痛到不能呼吸?
她发烧、头痛、喉咙好干、咳嗽不止、发鬓散乱、脸色苍白似鬼,她丑死了,身上还穿著睡衣,偏偏他还要在这时候上门来,目睹她最不堪的一面。
她真是恨透了他,恨他到极点!
“你走开啦!不要管我。”她昏乱地推他,为何他的身躯如此沉重?她怎么也推不动。
她不停地尝试,使尽全身力道,却仍是只能稍稍移动他分毫,她忽然累了,好累好累,倦意排山倒海袭来,渗透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