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阿宏摇头。这赵府占地百亩,人口众多,老爷除上有老母外,还娶了三个老婆。大太太生了两男两女,下太太生了两个女儿,三太太则有两男一女,他们各住在不同的院落,而他只是在厨房帮忙的下人,根本不晓得府里详细的情形。
他只知道大少爷和大小姐都已在三年前嫁娶,而四小姐,也就是英堇小姐,去年出阁,只是没想到不到一年,竟闹得夫妻比离,这事儿邻里都晓得,毕竟出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如今四小姐又回来,面子上实在不光彩。
“她回府后过得可好?”古常顺又问道。
“有些为难倒是,听说老爷和老夫人很生气,但自己的骨肉嘛,总不能让她流落街头。”阿宏说道。
迸常顺皱紧眉头,心里不由得难受起来,她在府里一定很痛苦。
“顺哥,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阿宏瞄他一眼,深怕又挨打。
“有话就说,干吗吞吞吐吐的?”古常顺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是这样的,我听人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死了这条心。府里的少爷小姐和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咱们高攀不上,也不敢攀,更何况四小姐…也不知该不该叫小姐,她都结过婚了,不是吗?是个已婚的人,不光彩嘛!是不是…”
“够了!”古常顺愠怒地打断他的话“不许你这样说她,什么不光彩,你才不光彩呢。她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离过婚都一样,在我心目中,她都像天仙一样高贵完美,再让我听见这些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阿满说一句话。”他气得一甩衣袖,掉头就走。
“顺哥,我…我…”阿宏顿时哑口无言。
什么跟什么嘛!他也是一番好意,怎么劈头就挨一顿骂?不过才见了一次面,就着了魔似的,真是有理说不清,莫名其妙。
阿宏坐回矮凳,火气也上来了,死命地削着冬瓜皮,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想起自己上回听了人家说的一句话,现在用来最贴切。
必于什么狗…什么吕洞宾之类的句子,反正总归一句话,好心没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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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一边将菜端到桌上,一边观察哥哥蹲在外头,不知在洗些什么。
“哥,吃饭了。”阿满将碗筷摆好。
“噢!”古常顺应了声,双手仍是不停地用力搓着手帕。虽然洗了这么久,但仍是有些地方洗不干净,冲水后,他将锦帕摊平,细细审视。
“这是谁的手帕?”
从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古常顺一跳,他转头责难道:“别鬼鬼祟祟的。”
阿满一脸无辜:“我才没鬼鬼祟祟,是你自个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她伸手欲抢过他手中的帕子,手背却遭到一记猛拍。“啊…”她哀叫一声。
“别抢,弄破怎么办?”古常顺将它拧吧,挂在院子里的竹竿上“这可是菩萨指给我的一条明路。”
“你在说什么?咦!手帕上有字呢!”她仔细凑到跟前,呢喃道“堇菱?这谁呀?”
“是小姐的芳名。”古常顺的脸色微微泛红,唉!扁听她的名宇,就让他心头小鹿乱撞了。
“你偷了人家的手帕!”阿满大惊失色。
迸常顺敲她的脑袋:“大哥是这种人吗?”他又敲她一记。
“哎哟!”阿满抚着头“干吗老打人?”
“谁要你乱说话!这手帕是我捡回来的。”古常顺思及那日在桥上将小组认作无上身的女鬼,定是小姐当时正俯在桥上,以树枝捞手帕;而且她整个人离地趴在桥身上,因此让他误以为是脚不着地的鬼魂;再说那天有雾,使得一切都看不真切,所以当小姐的鞋子掉下水发出“啪”的一声时,他就因想象过度吓得大叫,没想到却害小姐也吓了一大跳,因而失足掉入湖里。这都是他的错,而他甚至连句道歉的话都忘了对她说。
“大哥,回神。”阿满拍一下他的肩,他不知又魂游到哪儿去了,自他遇上小姐后,就时常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