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缘故。
直到回到妻子的房间,他仍旧在想两人之间的同与不同。
温玉温润,月华柔和。他是否是将对温玉的感觉移情到月华身上了呢?
他不否认他从未忘记过那一夜她将他的玉退还的那幕情景,他其实是个自私的人,最爱自己,所以也最保护自己;因为习惯保护自己,所以他的心不容易向谁轻易敞开。然而那一夜,她敲开的不只是房门,而是连他的心门也一起敲响了。那时他才真正将她的相貌记住…那是一张江南风土的杰作…更吸引他注意的,却是她说起"他"时,那含羞带怯的神情。
他想,他或许天生有夺人之物的劣根吧!如果没有"他",他或许还不会那么注意她的存在。
如果对她是这种感情;那么,对于床上这个"妹妹",那情字应如何写?或者该问:他对他的妻有情分在么?
他娶文月华,若扣除掉对温玉的移情作用,剩下来的,也不过是与文尚书之间一座权力与利益的度量衡罢了。
这么无情的他,若拿面镜子来照,不知会照出一张怎样丑陋狰狞的面孔?为何文月华说她爱他?一个小女娃儿懂得什么?她懂得她"爱"的究竟是他的人抑是他头上顶着的"夫君"一词呢?
文月华睡得并不熟,感觉身边的床榻陷了几分,她便醒了。北地清晨很冷,她缩在暖被里的身子朝她的夫婿偎近。"你跟爹聊了什么聊那么久?"
"很多事。"他背对着她,任她贴着他的背,不回头。
她沉默良久,他以为她又睡了,她却又出声道;"真好,你们男人总有那么多话可以聊,像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你们多跟我讲几句话呢…"父亲待她有疼爱却从不热情,夫婿待她有礼却过于生疏。或许,天底下的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都是这么一般,要哪一天情浓了、烈了,那才足怪事一桩吧。
赵子安僵直着背,抿着嘴好半晌不发一语。
"不!"玄逍发出凄厉惨烈的一声哮声,以平生未曾有的飞快速度扑向正在瞰噬他妻子的两头大虎。
今早他和玉娃儿匆匆离开,一时之间前途茫茫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好,后来决定往南方走,遂让玉娃儿在村前的山神庙等,他去弄些方便携带的干粮。谁知他才回来,就看见那令人心神俱裂的画面。
原本念在姬川和牙茛是他的同族,他尚有些顾忌,没想到他不犯它们,它们却硬要犯他!它们杀了她!
"可恶!"
抱在怀里的硬摸摸散落了一地,玄逍猛力的冲撞向那虎,将玉蛙儿把出凶恶的虎口之下。
见玉娃儿紧闭着双眼,玄逍疯狂了。
"可恶!我杀了你们!"
姬川被玄逍过猛的力道撞痛了腰,扑跌在牙茛身上。
二虎没料到玄逍会这么快返回,更没料到他有胆子冲撞过来,一时间被他凄厉的咆哮唬得一愣一愣。
姬川瞪着眼前不断狂叫狂吼的玄逍。"他发癫了不成?"
牙茛看玄逍双肩一抖一抖的,浑身散发的森冷气息教他有些毛骨栋然。忽略心里的忐忑,道:"我看不是发癫,是疯了吧,他竟然说要杀了我们耶。"
姬川抚着腰际,挺起身体。"笑话,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烂货色,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说话。"
姬川看玄逍紧搂着那人女,越看越气,冲上前就要再咬她一口,牙茛及时将她给拉回来。"等等。"
"别挡路。"姬川一意要将玄逍怀里那个人女给撕裂。
牙茛越看越觉得玄逍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它低声问姬川:"你刚刚咬下去了?"刚才它还没来不及咬上一口呢,就不知姬川动口有没有比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