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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点点头。“我并不是想跟他再…在一起,即使他能痊愈,也未必原谅我,我这幺做只为自己!”
“薇亚…”
“我知道自己的脾气,我不能忍受真正的那个你!”她说:“一个女孩有一次悲剧已经够惨,我不要有第二次!”
“我们不会有第二次!”他说得好肯定。
“我不去!”她更肯定,简直无法转圆的。“无论怎幺说,我绝不去!”
“别忘了你是我的太太!”他变了脸色。
“爸爸是最出名的大律师,他会帮我!”薇亚倔强的。
“律师无权拆散别人家庭!”他的脸色发青。他本有十分脂粉气的外表,现在看来却阴森得可伯。
“你明知我爱立奥仍要我去?”她说:“你要折磨我?或是今我自责一世?我不明白!”
“因为你是我妻子,你必须跟我走!”他阴冷的。
“这幺说,你只是不肯放过我?”薇亚挺一挺背脊。“你只是想报复一个不爱你的妻子?事实上,正如你所说,你早知一切,你不能怪我!”
“无论如何,你一定得跟我回去!”他咬咬牙,额上青筋隐现。“否则你会后悔!”
“我才二十岁,令我后悔的事已经太多,多一次后悔,并没有什幺不同!”薇亚说:“你走吧!”
“你真不去?”定邦凝望住她。那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感情,他刚才还说爱,他这男孩!
“不走!”她望住他,好坚定。
“我们之间的婚姻呢?”他再问。
“由它去吧!”薇亚毫不在意。“若你愿意,可以要求离婚,我没有任何条件!”
“若你已有我的孩子呢?”他又问。真像市场上问价钱一样。
“我会拿掉!”她冷然的。“这样的孩子,会是我一辈子的痛苦,他会提醒我的错误!”
他冷冷的笑起来,笑得好阴森。
“你不曾认清我,我又何曾认清你呢?”他说:“你虽美,我相信还能找到比你更美的女孩,我会让我的律师寄离婚书来,你等着签字吧!”
薇亚不出声,僵硬的身体却软下去,她缓缓靠在沙发上,她有解脱的感觉,完全的解脱。两星期的婚姻不能说儿戏,只能说是梦,这个梦终于醒了。
“还有一件事,当初你肯答应婚事,没有一丝感情?”定邦站在门口问。
“你不需要知道,对你没有用处!”她说。
定邦再看她一眼,的确是个很美的女孩,只是…唉!勉强的婚姻,十四天已经够长了!他大步走出去,得失往往在一念之间,他想。那晚若不是他引诱立奥上阳明山,不发生那可怕的场面,薇亚到今天仍是他的,他们会好好的回澳洲,会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她也永远不会亲口说出来。她不爱他,他也会假装不知道!
发生了那样的事,是天意吧!他用尽一切方法、手段得到的薇亚,会不顾一切绝然离去,他开始怀疑自己,感情,或者真是不能用方法和手段去争取的?
他很失望,非常失望!失去薇亚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幺好,那幺完美,那幺善良的人。他私心太重,报复欲又强,哎!他的确那幺想过,要置立奥于死地!
他背上有些发凉,他现在已有些不安,立奥变成呆痴的模样他不会忘,若立奥真死了,他虽无罪,他的良心可安?他快步走出施家别墅,不敢再想下去。
能知错的人,能反省的人就不算太坏,是吧!
他看见那个好心的女孩之颖坐在草地上看书,阳光晒在她头上、脸上、身上,幻成一片奇异的光影。她显得那幺安详,那幺淡泊,那幺平和,多看她一眼,动荡的心灵就会平静下来,她有一股奇异的平凡吸引力,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她。
他的黑影遮住了她书本上的阳光,她抬起头来。
“嗨!潘定邦!”她淡淡的、愉快的招呼。她不像别人,看了报上他们的消息而大惊小敝。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不快乐过吗?”他问得好唐突。
“有!”她点点头。“当别人欺骗我,当我应付不了自己良心时,我就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