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美景重现。
“我爱你!”王子说道“昨夜看到你,我本以为你不可能再此当时更漂亮,可是今晚见到你,竟发现你此昨夜更迷人、更俏丽。”
他说着开心地微笑。这一笑,驱散了烟雾,气氛变得十分融洽。他非常柔和地说:
“走吧,我们一起去参加聚会,暂时忘掉所有的烦忧,至少也得好好地度过这几个小时。”
他拉着安姬兰走向马车。一到座车前,有个年轻人马上跳下来。
她觉得如果不把这个人与王子相比的话,他倒还可以称得上英俊。
“我来介绍,”王子说“这是亚里斯多德?;邵德梭上尉,他不仅是我的随从副官,而且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就一起上学。”
安姬兰伸出手来,邵德梭上尉即刻弯身行个吻手礼。
他们一行进入车厢内就座。随从官坐在他俩对面,安姬兰把凸凸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
“牠会不会咬人?”邵德梭上尉问道。
“可能会,”安姬兰答道“牠非常不喜欢陌生人碰牠,所以请你别摸牠。”
“奇怪,牠怎么没想到要咬我。”王子说。
“或许,牠不把你当做陌生人。”安姬兰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然后,当她迎着王子会意的眼光时,她知道事实上他们从不觉得对方陌生过。
打从见面的那一剎那起,他们彼此都有一见如故之感,个人深藏的情感均以对方为依皈。
“亚里斯多德和我都过了忙碌面疲累的一天,”王子说“吃过早餐后就忙着参加一连串的会议,每个发言的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又臭又长,却没有半个专心的听众。”
邵德梭上尉不禁哈哈大笑。
“您说得一点也不错,殿下。”
“你会发现,”王子对着安姬兰说道“希腊人说到与切身有关的问题时,会变得非常饶舌,东拼西凑地不知节省时间。”
“你们今天讨论的都是一些与切身有关的问题吗,殿下?”安姬兰问道。
“对那些问题我的感触极深,”王子答道“没有人能够了解。”
他那不平稳的声调已经明显地告诉安姬兰,不需解释,她便知道他们讨论的是有关他婚事的问题。
她希望两人相聚时他脑旗乐,所以马上转变话题,告诉他修雷特夫人来拜访祖母,邀请她明晚前去参加夫人和大使举行的宴席等等。
“我知道这位大使,”王子说道“他是一个非常睿智练达的人。我只希望遣往希腊的英国大使有他一半颖悟机智就好了。”
“你的意思好像对我们的代表不太满意。”安姬兰半开玩笑地说。
“并非真的不满意,”王子说“我只希望他们对那些能升起英国国旗的国家作更进一步的了解。”
邵德梭上尉忍不住又大笑了。
“您的话不禁使我想起拿破仑战争后,爱奥尼亚群岛归英国保护时的什么委员郡主的。”
王子也大笑起来,安姬兰问道:
“他们到底有什么特别?”
“他们都是一群伟大的本位主义者,或者说得不中听一点是狼狈为奸。”王子答道“他们位尊权高,利用各种方法故意显耀自己,以加强希腊人对他们重要身份的印象。”
“第一个委员,”邵德梭上尉接下去说“是汤姆土?;马德兰爵土,因粗野蛮横而声名狼藉、劣迹昭彰,尤其对带有介绍函的人更是粗暴万分。”
“下一个也半斤八两,没有半点改善。”王子匆匆插进去,他想亲口把整个故事说给安姬兰听。“这个弗兰多里克?;亚当爵士娶了一个既奢侈又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据当时讽刺漫画及传记的描述,她嘴上那排浓密的髭须足以使骠悍的骑兵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