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对她再也不是单纯的责任了;他爱上晓恩,爱上这样一个不知忧愁的小姑娘了。
西湖诗会一过,他还是会送她回去;然后,他会求卜老爹把晓恩许配给他。
在这灼灼热烈的注视下,晓恩的心又开始“碰碰”地大跳。
松吟用手轻轻一带,她的身子被拉进他安全平静的怀里。她贴着他,感觉到他暖烘烘的呼吸,晓恩暗自庆幸还好是背靠着他,没让他见着自己手脚瘫软,无力喘息的孬样!唉!这样靠着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来没像今天晚上,到底她是怎么啦?
“你…干…什…么?我…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像…”她瞪着屋顶上梁,咽了口水,声音轻轻颤抖。
如果不是秋风太冷,就是他的拥抱太诡异。
松吟翘起嘴角,真喜欢她的坦白,真喜欢她连掩饰都不会的娇憨。“好像怎么样?”他柔柔地问。
“胸口…胸口好像要裂开了,怎么…怎么办?”她咬着唇,已经带点儿不知所措的哭音。
“把眼睛闭上,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只要静静地靠着我,你马上就会好起来。”他忍住笑,把她轻束的小髻解开,下巴摩挲着那头柔柔散下的长发。
“有…用吗?”她眯着眼,心惊地问。
“嘘…”
他的呼吸在她耳畔轻轻呵着,晓恩仿佛受催眠般,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正如他的双臂紧紧围绕着她,时间越久,她越心安,好像拥有了世间所有的力量。
浣浣怎么从没跟她说过这种感觉呢?她软软地叹了口气,有些欢快地笑了。
“睡吧!好好养足精神。”松吟端详她甜蜜的睡颜,终于提起勇气在她腮上烙上一吻。
啊!他好快活,他是个幸运的男人。
…
八月十五即将到来,徐府上上下下忙得人仰马翻,百间客房住满了各地涌来的騒人墨客,各自带着书僮摩拳擦拳,苦思痛想,不外乎是希望能在中秋月夜,一举夺得诗魁。
晓恩没事就拉着松吟逛遍了整个杭州,游看十景,望湖楼、孤山寺等地。每每到了一处,松吟会告诉她相关的起源和典故,晓恩也会收起玩心,认真地听书。
她崇拜他,对他早早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依赖之情;而松吟总是趁她不注意时,不落痕迹地把她的天真美颜尽收眼底,要不就轻轻握着她的手,他已经习惯她的小手在掌中的感觉了。
这一日,徐至圭差人送来请柬,算是一份正式的邀请,松吟拟好回函,晓恩却自告奋勇地要代仆人送去。
辩不过她,松吟早习惯了她的作风,只是笑笑嘱咐她快去快回。
送完回函,她溜进花园去找纪大夫叙叙旧。
纪连一见到她,态度热络得像个亲人,差人送些糕饼点心过来。两个人像兄妹一般地躲在房里谈天说地,彼此间都没有什么忌讳。
“对对对,就是这样!”饼屑沾了满嘴,看着纪连学着松吟笨拙的样子,晓恩乐得抚掌大笑。
纪连吞了口茶,也跟着掩袖笑起来。“萧翰林真的这么呆?”
晓恩呆呆地望着他,她一直以为男人学女人这么笑应该满恶心的,可是纪连却不会;也许是他生得太好看了,面如冠王,眼似明星,同是男人见了也会心动的。不过,在她单纯的心里,老早就摆不下别人了。
唉!她喜欢松吟,喜欢那个总是温温柔柔对她微笑的松吟,晓恩每每想到这不久前才领悟到的重大发现,脸上总是不自觉地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