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耽忱地,脱在斐丽的身L。
斐丽伸手要拉开会议室的门。她用眼睛计算着手和门把的焦距,似乎有些失算,要开启大门的右手,突兀地扑了个空。
对自己可笑的手势觉得困窘的斐丽,回过头来,看看大家,看看少中。欲言又止。
她发现,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有些滑稽的小动作。
这一次,她回过身去,利落地转动门把,镇定地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费琦追了出去,但斐丽早被街上涌出一波又一波,像潮水一般熙来攘往的人群淹没。
斐丽充满感情,和着旋律哼唱的声音,还在费琦的耳边萦绕不去。然而,此刻在费琦眼前不断闪映的,却是斐丽独自离去时,失落而荒凉的身影。
…如果到了世界上最迷人的地方,仍然不能被感动,到底,哪里才是快乐的天堂?
…如果怀抱了别人想要的一切,却仍感觉一无所有,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拥有?
…天堂的距离,会不会比法国远?拥有的份量,会不会比付出多?
费琦自问自答,理不出头绪,颓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突然,一股奇异的感觉,像一只美丽的羽毛,飘晃过她的眼前。
费琦仰起涨满疑惑、沉重的头,一只T恤上的哈瓦那,正透过对街一家猫咪精品专卖店的橱窗,对着她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是一件和岩也拥有的,一模一样的T恤。
她冲到对街,喜孜孜地将T恤买下。像个孩子一样,将它摊在自己的身上,感觉一种熟悉又安全的温度,正暖暖地熨贴着自己。
费琦一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然而,在那一刻,她竟然因为买了一件T恤,让自己感觉无比幸福了起来。
抱着T恤的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拥有的份量,其实并不重,它只是一份可以贴心的感觉。到天堂的路,或许也并不远,只要顺着那个心被不由自主吸引而去的方向。
距离费琦只有几格橱窗的斐丽,贴着婴儿用品店的橱窗,正对着一件件可爱的炒炒装和婴儿用品发着愣。
“阿丽!你是哈丽吧。”一个黝黑魁梧,蓄着小平头,脚上跋着一双凉鞋,肩膀上扛着一个小男孩的男人,隔着橱窗,在店里对斐丽热络地喊着。
阿丽,这是一个距离她已经好遥远、好遥远的名字。
只有一个人从小就喜欢这么叫她,而且每一次,都放意把阿丽喊得像小狈的名字“哈丽”把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取乐。
“阿烈。”斐丽用灿烂的笑容彩绘自己黯淡的落寞,她怎么可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让自己看起来不快乐、不光彩?
“都十几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阿烈说。
还是老样子?我为了理想,离乡背井十几年,现在看起来,竟然还是老样子?
难道他没看出我的神采?他没看出我的优渥?他没看出我的美丽?他没看出我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