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华导演，你可曾想过，我是嘉lou的姐姐，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生平吗？”

“那可不一定。”他笑了笑“就算是亲姐妹，各人也有各人的私事，总不会件件都相知吧！”

“我也未必要件件知dao。”

“好吧！那我告辞了。”他满不在乎地站起来“如果你不怕后悔。”

我连鬼都不怕，就怕后悔。

“你要多少钱？”我先气馁。

“说钱多难听，我又不是买卖人。这样好了，我把这本笔记本留给你，算是你赞助我的拍片。”

还敢侈言不是买卖，见他的大tou鬼！

“你拿回去好了。”我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关子、说漂亮话，没意思之至。

“那又何必，既然来了，就应功德圆满。”他放下笔记本，用手比了个数字。

“五万？”我问。

“五十万。”

这叫zuo狮子大开口。

“等等，我要问问我继父。”我面无表情的拿起电话，才拨通号码，就见华某人鼠窜而去。

那本笔记大概只有第一页是真迹。

否则他可以向孙国玺要上一百万元不止。

他还想来骗我，算是瞎了他的狗yan，不过我也拿他没奈何。孙国玺财大势大，发现骗子，很可能会把华重规全shen浇上柏油，cha上羽mao，游街示众。我只能向空诅咒XXX数声便告完事。

我回厨房切菜。磨刀霍霍，把菜板剁得震夭价响。

陈诚房东回到府上，罗汉斋已经齐备。

“好香！”他夸张地耸鼻子。

扁看桌子上琳琅满目，但说穿了一文不值，全是冰箱中的剩菜。陈诚一回台湾便买了各se蔬菜放在冰箱里，前些日子闹情绪，gen本没动分毫。早上我把该扔的扔了，剩下的就zuo成这几dao盛宴，其实也不过就是些胡萝卜、洋葱、水耕豆苗、苜蓿之类。

“如果庙里有这么好的伙食，我愿意当一辈子和尚。”他边吃边赞不绝口。

“当和尚不仅修口还要修心。”我笑dao。若真给他瞧见高僧吃什么，他会惭愧得哭。世人都dao和尚吃ruan的，喝香的，其实真正有修为的高僧经常断食。以广钦和尚而言，他年轻时修行，在山dong中面bi，仅靠地里的一枚番薯过活，每日只割取番薯的微小bu分充当食粮，剩余仍照旧埋好，居然也如此这般度过许多日子。到他离开那个dong，番薯还没吃完。后来dao行更高，曾连续打坐一百多个日子没有进食，徒众皆以为他圆寂了，预备办理后事，若非苏曼殊赶去，恐怕惨遭活埋。

“你对佛教知dao的不少嘛！”陈诚听得津津有味。

他是个知识分子，与任何宗教一概无有来往。

我告诉他我是尼姑化装的，师傅派我微服下山，看世间有无可度化之人，将来要回山上侍奉我佛。

“别把我化去，市民们需要地铁，以后和尚尼姑也可搭乘。”他连连告饶，扯chu他将可为人民贡献的诸般好chu1。

“你的资格还不够，就是要zuo和尚也得有缘。”我晓之以大义。

“那你就等待有缘人好了。”他松了一口气，着来日后会对我另yan看待，不敢造次。

陈诚又回去案犊劳形，他是天生的苦命人，我留在家中刷碗。我们已协议把钟点女工辞退，日后分工合作，两个和尚抬水吃，更有效率。

整理好内务，我外chu办事。

本来想骑我的千里machu去亮相，但才探chutou，天公就不zuomei，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我回去拿伞，再去等公共汽车。摸到了乔琪那儿，已经三点了。

我站在大门口等。等到三点半，幼稚园的娃娃车来了，随车保姆抱下一个孩子。

“小lou！”我向她挥手。

她的小脸从雨帽下怯怯地lou了chu来，那模样真像极了嘉lou小时候。

我又叫她一声，她这才看清了是我，笑了起来，但还是不敢过来。

“小lou，不认得我了？”

“姐姐！”她叫，小小的牙齿像海边的贝壳。

“跟姐姐去玩好不好？”

“会打！”她低下tou。

“妈咪会打？”

“欸！”她又低tou，雨从透明的帽檐上hua落。

“姐姐不跟别人说，你也不说，好不好？”

“去哪里？”

“前面。”我指着不远chu1的肯德基。

“好啊！”她yan睛一亮，笑得开了hua。还没有孩子不喜huan可乐、汉堡的。

我们手牵着手，飞快地跑过去，雨水shi了我的tou发、衣裳。

进了肯德基，冷气qiang得很，我一口气点了炸ji、比司吉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