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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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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口似乎是可以用金银封住的,更甚者,可以用刀、用剑。人命在许多人yan中只有消亡的价值,而无存在的价值。几缕魂魄的消散,并不能动摇他们足踩的gen基,那些丧失生机的血rou之躯,垒筑成台,让他们可以攀得更高、望得更远。

模模糊糊的人声穿入她的耳朵,震得她的tou都疼痛起来,尤其是额上,痛得仿佛整个tou都要裂开。吃力地睁开酸涩的yan,浮zhong的yanpi和迷蒙的视觉让她只能看到一个灰白的影子靠在床tou。

那是冥府中来的使者吗?

她嘻嘻地笑起来,张开嘴:“niu…tou…ma…面…”

“我不是niutouma面,我是屠征。”那人好笑地说dao。“屠…征…”她困惑地重复。

“嗯。”屠征看到她yan珠子转了又转“怎么了,不会摔了一跤就把什么都忘光了吧?”这样倒好,省得她又是撞死又是放血,现在迷糊的模样倒也tingjiao憨的。

她的yan睛一顿,突然之间大喊大叫起来:“疼,疼死了!niutouma面…我不要跟你去,阎王爷不要打我!疼…我好疼…”

屠征怔住了,伸手去抚她的脸:“你怎么了?”

她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自大喊着,蜷成一团,缩在被中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他扯开丝被,将兔子似的她拎抱了起来。

她仍在不停打颤,双yanjinjin闭着:“niutouma面一一走开,走开…”

“把秦骐给我找过来!”他朝婢女命令一声,yan睛却动也不动地定在她脸上“睁yan看看,我是屠征,不是什么niutouma面。”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呜咽着,死死不肯睁yan。

他想扳开她已经沁血的嘴chun,冷不防被她一口咬住手指,牙齿shenshen嵌进,血顺着他的手背liu了下来。他忍耐地任由她作怪,将脸贴在她的鬓发上,低dao:“咬吧,这是我欠你的。”

她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嘴ba发酸了,竟慢慢松开了他的指。

他放下她,转tou朝向刚刚进门来的老者:“你替我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骐坐到榻边的椅子上,才搁下葯箱,床榻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拉向他hua白的山羊胡子。

“哎…姑娘…”他不禁痛叫了声。

换作平日,屠征早忍俊不禁,可是现在他却怎么也笑不chu来。

她像是被他那一声痛叫吓着,惊疑地望着。

秦骐截住那只正要缩回去的手,细细把脉,手的主人却不合作地挣扎扭动,嘴上又发chu疯疯癫癫的哭喊。

“少gong主,这位姑娘只是失血过多,又受了点惊吓,照老朽前次开的那些葯服用,伤口莫沾水,十日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伤口真的无事?”

秦骐摇toudao:“伤口完全痊愈至少要等上半年时间,而且就算用了世上最好的续玉生肌班,留下铜钱大的疤痕也是再所难免。”

屠征望向月向晚,dao:“女人脸上留个疤,破了相,无疑便是毁了这张脸。”

秦骐沉yin:“若姑娘家爱mei,医门夏徂秋所制霜枫白lou倒可以消淡疤痕,但想要完全与之前一模一样,因姑娘‘摔’得实在是太重了,老朽也无能为力。”

她gen本没想给自己留下活路,一心求死,‘摔’得怎么会不重?

“那她现在怎么会如此失常?”

“人dao心为思之官,其实不然,脑才是思源所在。碰撞过于激烈或惊吓过度,都可能导致失常。”

俗话说就是疯了。

屠征yin沉dao:“那你的意思是她可能疯了?”

“照姑娘的状况看,应不会有事,只是…世间有如此多chu乎情理之事,医理也不过沧海一粟。”秦骐未正面答复,只草草一言带过。

“那…她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秦骐shen邃睿智的目光扫过月向晚:“少gong主,老朽并未如此说过,姑娘的情况还看姑娘自己而定。”

屠征心思紊luan,哪听得chu这话外之音,沉默半晌,dao:“你退下吧。”

“那老朽告退。”

回tou看去,月向晚呆滞地缩在床榻一角,啃着自己的手指,仍旧luan七八糟地嘟嚷,哪还有半分之前清雅的灵秀和从容的沉静?

“可恶!”屠征踢掉了房中惟—一张椅子,怒dao“全是一堆庸医!”

月向晚一战抖,放开声大哭了起来:“爹…”口水yan泪鼻涕全往丝被上ca。

“别哭了!”哭得他心烦意luan又…不舍“这儿没你爹!”

她哪里听得懂他讲什么,只被他的吼声吓得直chou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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