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宫主是噬人兽,还是杀人狂?”她似玩笑轻慢,心里却真明白,那集天宠于一身的男人,的确可怕。
“噬人兽怕是要被他噬,杀人狂怕也要被他杀,如果遇上他,你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世上有这样的人么?姐姐也太言过其实了。”
“是不是言过其实,日后自会有分晓。姐姐以过来人奉劝,言尽于此,妹子可要自己保重了!”言罢,便不冷不热地起身。
“砰!”门被推开。
“向晚,向晚!”戈石城跨入,与白怀馨错身,但他眼中除了自己妻子已经看不到任何人。
月向晚身上的衣裳还来不及更换,只得迎上前去,任由他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你回来了,你没事…”他激动得更加勒紧了双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忍着他的手劲,悄悄将脸贴在他的颈上,深吸入那让人安定的熟悉气息。她的紧张只加重他的不安,所以无论她再怎么不平静,都不能表现出来。“你一整天上哪儿去了?”他担心得快要疯掉。
“我没事。”她轻轻道“只是在宫里迷了路,转了一整天。”若是告诉他真相,以他的性子,到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看了看她全身上下,急道:“你的衣服怎么了,怎么都破掉了?”
“被枝杈勾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心无城府,只要月向晚说什么,便全信了。
“我先把这件衣服换掉。”她微微推了他一下。
“我去拿,你坐着歇会儿。”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刚从门外进来,脚不停息地往内室去取她的衣衫。
“向晚!”一出来便看见她坐在桌边发呆,他不禁担心“你脸色很差,怎么了?”
“转了一天,有点累了而已,歇一下就好了。”她掩饰道。她不能够太失常,石城虽然平时粗枝大叶,对于她的不适却极为敏感。她冒的险已经够多了,此时不能还害了他。
“那你吃点东西早点睡吧,怕的话,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不饿…你不是要去巍然厅吗?”
他憨憨一笑:“反正只是凑在一块儿喝酒划拳,不差我一个,我想留在这里。”
她心中一阵暖意流过。
他帮她换下脏破的衣,为她端来水盆巾帕。粗手粗脚的一个人,竭力细心服侍妻子时的那种温柔,令人动容。
她躺入他替她掖好的被褥中,伸手拉住了他正欲缩回的大掌。
“我不走。”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摸一个孩子一般,以为她是迷路吓着了。
她将脸偎人厚实的掌心里,叹道;“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我爹也是这样陪在我床边,我就一直拉着他的手,睡着了也不肯放。”
“我可不是你爹。”他难得说了句笑话,又道“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有片屋檐挡挡雨就很好了,我爹在地下面哪里管得了我。”
短短几句,却是少时辛酸。
“现在我爹跟你爹一样,我也跟你一样没爹没娘,我只有你陪着我了。”她抬眸看他“你会不会这样陪着我一辈子?”
“会!”他点头。
“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姑娘?”
“不会!”他答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