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柔和的问道:“明月,我认识你有多久了?”
明月一怔,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怔怔的回答:“有九年了。”
“九年了吗?我认识你有这么久了?我自己都快记不得了。”慕容雨慨叹着转过身,留给明月一个背影,仰天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朋友之间贵乎‘知心‘,我自问自己对朋友已经做到这一点了,也料定我慕容雨所交之人必都是坦坦荡荡,心如明镜的君子,怎奈我原来是自恃过高,交错了朋友还蒙在鼓里,可悲可笑之极。”
明月听他话音沉重,心里更是不安,不知如何接下句。
慕容雨又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宁愿飘荡五湖四海也不肯成家吗?”
“雨哥哥大概还在找能与你匹配的大嫂吧。”明月回答的有些违心,她真不愿承认这个答案。
“倘若有一天我真找到这么一位红颜知己,明月,你将如何待她?”慕容雨霍然转身,眸光炯炯盯着明月。
明月避过他凌厉的眼神,再度违心地回答:“我,我必定敬她爱她,如对雨哥哥一样?”
“是吗?那为何你要害她?!”慕容雨的声音陡然提高,冷硬的口吻如无形的压力狠狠地砸向明月。
明月慌得忙抬头分辩道:“我没有!毒不是我下的,你不要听别人挑唆!”说完才自知失言,再想掩口已来不及了。
慕容雨冷笑一声:“哼,什么叫不打自招,你今日就是典范!”但亲耳听明月承认后他更加痛心疾首:“明月,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乖巧懂事的妹妹,什么时候竟练就了一副这么歹毒的心肠?是我慕容雨瞎了眼认错了人?还是你天性如此却善于掩藏?”
明月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不知道更多的是悔还是怕,只一个劲儿地说:“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雨哥哥,你千万不要厌弃我,我真的知错了。”
慕容雨忧郁地看着她,此刻天籁幽静,皓月当空,令他一下子想起自己以前常去明家找明枫,儿时的明月便撒着娇偎在自己怀里学认字、学画画,往事历历恍若昨天。一时心软,也不忍再说下去,但事关君碧幽的安全又不能不说。于是冷着脸再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痴念头,总以为我和你家好,以后就有可能和你地久天长。但我若对你早有那份心,早一两年就去你家提亲了,还用等到今天?我对君碧幽是什么感情,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很明白,否则你也不至于下毒害她。你毒下的轻,想来原本也没有要她命的意思,只是想略施惩戒,显显你的威风,挫挫她的锐气。但你下毒已是大错,更何况如今情势瞬息万变,万一出了差池你如何担代?这回幸好我在她附近,否则她若因救你而反被你害死辽营,试问你将来的日子可会过得心安理得?若引起幽罗城的激愤,你可知又将给你父兄引来多大的麻烦?这一切后果暂且掠过不说,就是我,也必会恨你一辈子!”
听到这里,明月睁大了眼睛问道:“她在你心中当真这么重要?”
慕容雨道:“你既然问了,我也给你一句话,你可要听清了:我今生最珍视的一个人就是她,我不在乎她如何待我,但我决不会允许别人伤她一分一毫,倘若你再有这样的举动,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语毕,他甩袖而去,留下徒然站立原地的明月,而两行清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从明月的眼眶中流出,碎落风中。
君碧幽看到慕容雨回来时的表情就知他见过明月了,反倒先宽慰他:“事情已过,不必放在心上,现在首要做的是如何退敌,而不是内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