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喜欢他的灵气。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爷?”
她更加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他像我爹!“
“我?”上官翱一脸愕然:“你爹呢?你逃家了?不然怎么会三更半夜漫游在荒郊野外?”
“他死了!”她拭去泪,她不想哭:“就只剩我一个人!”
“你说爷像个死人!”江邦大惊小敝地吹声口哨。
上官翱笑瞪他一眼,转向柳儿说:“你要去哪?”
“去杭州投靠亲戚!”她带泪笑着。
“我们也要去杭州!”江邦拍手叫好说:“爷正好缺个小厮!”
“你来帮帮我!”上官翱和善笑着,他对这个孩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好感,莫名其妙的。
“我…”她咬了咬下唇,才说声“好”
“你叫什么名字?”
“宛露!”她想,遇见他像场梦,于是自己取了个虚渺的名字。
江邦却笑得前翻后倒,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柳儿前后躲着。
“你不仅长得像姑娘家,连名字、动作也没一点男人味!”江邦哈哈大笑。
她不满回瞪他。
“你的眼神真凶,爷,你看像不像我们上次在东北猎的鹰?”
“别理他?”上官翱笑笑地说:“过几年,你长得高壮一点,就没人敢笑你像姑娘了!”
“我最讨厌人家说我像姑娘家!”她掩饰地说,松了口气:“讨厌极了!”
“江邦,听见没有?”
“爷,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江邦,把岸边我钓的鱼拿来烤!”他知道让江邦缄默的方法:“宛露,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霍地抬头道:“不用了,没事,真的没事!”
他拿出短刀割掉她右小腿部分的裤管,露出她雪白纤细的腿,脚踝处有怵目惊心的模糊血肉,是被捕兽器夹伤的。
“还说没事!”他把她从石上一把抄起。
“放我下来!”她惊呼失声。
“我先帮你清洗伤口,然后敷葯包扎!”他试着消除她的紧张疑虑:“你真勇敢,一个人给困在荒野,也不出声求救?”
她不只想叫喊,她甚至还想呼天抢地的哭,可是,她更怕宝儿的杀手循声追来,杀她来口,她那时怕到无以复加,看见江邦时,还以为是菩萨显灵。
上天待她不薄,如果她没在荒野被困,她又如何能和他重逢呢?她不觉地漾出一个灿笑。
她忽皱眉忽笑的失神怔仲,看得上官翱一头雾水,轻拍她的头说:“我真的那么像你父亲?”
“什么?”
“不然,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瞧?”他朗朗笑开。
她羞怯地别过头,待他的手按上她的小腿时,她登时浑身僵硬紧绷,她又困又窘,偏偏抗拒不了。
“放松,我不会害你的,放松…宛露,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没有!”她的唇哆嗦着。
“把你自己交给我!”上官翱用最坚定的声音说着最温柔的话语。
“好!”她干脆闭起眼,眼不见为净。
他在替她疗伤,她不该胡思乱想。
不管她怎么收敛心神,她还是无法忽视由她腿上传来又酥又麻的触感,那种异样的感觉在她身上流窜着,加上脚踝的割裂之痛,是她一生中所无的经历。
她忽觉脚踝的伤处传来一阵剌痛,一股葯味扑进了了她的鼻内,她睁开眼。
落入她眼帘的他,却在宽衣,松开了外袍。
“你做什么?”她以为自己会吓昏的。
“内襟较干净,我撕下一块,好替你包裹伤口!”他对她的大惊小敝哭笑不得。
是谁把他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忽生怜舍之情!
“谢谢!”她好难为情。
“我们回火堆去!”他再度轻松地抱起她:“你太轻了,轻得像没重量!跋明儿,我们住进客栈,请你吃顿好的!”
“爷!”
“什么事?”
“没什么!”她只是突然想唤唤他。
“江邦,鱼好了吗?”
“爷,请享用!”江邦用洗净的树枝串鱼,递至上官翱的面前:“他的脚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