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地摇头,约拿在短短一星期内,是如何拆掉一个完美的房间,再完美地布置另一个房间的?
“因为刚布置好不久,我忘记已经布置好了。”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米契走进房间,抚摩镶嵌在护墙板内的着蔽花饰。“你的建筑师也做这种细工?”
“他有空才做,他喜欢做木雕。”
“他的手艺不错。”
“是啊。”
“我很想见见他。”米契虽然不喜欢动手做事,却很羡慕有好手艺的人。
告诉他,一个小小的声音催促着艾莲,现在就告诉他。艾莲不予理会。“明早他来,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米契兴致勃勃地研究起墙上的沙粒斑纹,心想:这个人一定是个艺术家,才能做出这种活来。“我有个感觉,他跟我一定有很多共通点。”
奥,米契,你若知道真相,就不会这样想了,艾莲痛苦地暗忖。“我来帮你整理。”她从衣柜取出一叠黄色毛巾。“这层楼只有卧室隔壁的浴室可以用。”
“希望浴室不像卧室一样乱才好,否则你不是得被迫到厨房的洗涤槽洗澡?”
“不会啦,我叫约拿…呃,哈先生整修的第一间就是浴室,热水很充裕,马桶的水也不会日夜流个不停了。”
“在某些地方,水是很珍贵的。”
她宁愿把头埋在沙堆里,不过问米契过去五年受了哪些苦,这样痛苦就会少一些。
“我们得找时间谈谈你这几年的遭遇。”她细声说。
米契点个头。“我知道,但不是现在。”
她松口气“对,现在还是不要谈它。我下楼冲杯热牛奶,你何不先洗个热水澡?”
“亲爱的,”他抓住她的手臂“我是你丈夫,不是无助的婴孩,我不要热牛奶。”
“对不起,我以为喝杯牛奶可以使你轻松一些。”
他抚摩她的头发。“能回家跟你团聚,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她为何这么殭硬?为何在他碰她时要退缩?还是他想的太多了?“可否容我问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他突然靠得好近。太近了。
她礼貌的微笑只会使他难过。“你睡哪里?”
她看一眼单人床。约拿,你想得可真周到啊。“没关系,我可以睡客厅沙发。”
“也可以跟我挤。”他的手滑下她的脸,拇指抚着她的上唇。“床是小了点,但我们总有办法挪出空间的。还记得我们的蜜月是怎么过的吗?”
在他的碰触下,她情不自禁张开唇。告诉他!理智的声音又在催促她,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那天晚上我们几乎没睡觉。”她说。
他咧嘴微笑。“没错,那么说,应该是在飞机上的那一晚?”
他暧昧的语气勾起令她现在想起来仍会脸红的记忆。
“艾莲?”
“哦,米契。”
他们同时开口。
“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