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令平低丧着脑袋,不敢正视夏侯沉烟。语气中充满伤感与悲怨恨毒。
毕竟,他也是喜欢夏侯沉烟的!只不过是在得不到夏侯沉烟的爱与重视之后,心灵逐渐由爱而扭曲成了恨而已。
"她要你带着我走?"夏侯沉烟心中一震,十分吃惊不可思议地失声道。
白依玲居然要曾令平来带自己离开慕容府,难道自己在府中是阻碍着她什么吗?虽然她比自己晚一点嫁进慕容府,可在老太君,在下人面前都是受到了同样的喜爱与尊敬的呀?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如果真的是有得罪、阻碍着她的地方,可自己也已经是下定决心跟随破禅脱离了慕容府的呀?
这一点白依玲是知道的,可她又为什么要曾令平来带走自己呢?
难道跟破禅在一起也是阻碍着她?
一时间,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涌上了心头,本来就已经是够混乱了的头脑此刻更是疼得要命,混乱成了一片。
真的是好烦!
夏侯沉烟有着一种快要窒息发疯了的感觉!
"慕容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条狗呢?如果慕容老匹夫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的,他老匹夫一生自命清高了不起,没想到死后府中所出现的全都是一些废物、垃圾,没有一个像样的。"
鲍冶阴看着曾令平这张充满了谄媚奉承的小人嘴脸。
脸上露出了不屑、蔑视与厌恶之色,有点儿感慨地叹道。
他虽也是纵横江湖杀人无数,诡计多端笑里藏刀的"老狐狸",但是比起曾令平这样的一套"求生"的本领,却也是自愧不如。
"前辈,大嫂!现在我所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曾令平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翼翼轻声细语满脸笑容地讨好着道。
"嘭"地一声,公冶阴一扬手将曾令平远远地摔了出去,冷冷地道:"滚,马上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像你这种无耻的杂碎,还不配老子亲手杀你。马上给老子滚回慕容府去告诉慕容老太婆,他们两人这事,老子我管定了。"
"是,是,多谢前辈,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小人一定回去将前辈的话转给老太君,请前辈放心好了,小的这就滚。"
曾令平大喜过望,没想到竟会这么容易就脱身,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边跑边高声道。
告诉老太君?他的确是要"好好"地告诉老太君,到那时候看他们三个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下去。
"不能放他走。"
夏侯沉烟见到公冶阴居然要放曾令平走,混乱的头脑才为之一醒,心里大急地高声嚷道。
如果现在让曾令平这个小人回到慕容府中去的话,他一定会在老太君面前颠倒是非胡乱地添油加醋地加以报复,到时候,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老夫说放了他就放了他,有什么事情老夫一人顶着。"公冶阴眼中露出了一丝诡异之色,大咧咧地傲然道。
很快地,曾令平已是跑到对岸跳上了那匹正低头悠哉游哉地吃草吃得不亦乐乎的红色骏马,朝着山道狼狈之极地绝尘而去。
马蹄声渐远了。一时间,偌大的山谷空荡荡地只剩下了公冶阴与夏侯沉烟两人。
山谷寂寂,小河无声。
面对着公冶阴,夏侯沉烟警惕地倒退了几步,充满了戒备之意。
鲍冶阴刚才虽然是在紧要的关头出手救了她,但毕竟是慕容、夏侯两家多年的死对头,不得不小心一点,以防万一。
"哼,如果老夫要害你的话,刚才也就不会出手了,真是一般见识,小人之见。"公冶阴见到夏侯沉烟一副充满了戒备与敌意的样子,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夏侯沉烟脸一红道。
现在她的头脑乱成了一片,实在是弄不明白搞不清楚公冶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救她,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废话,老夫曾经说过要成全你们两人的,你以为老夫说话像别人那样当作放屁,放完就走人?告诉你,老夫一生说一不二,说到就做到。"公冶阴眼中露出了得意之色,傲然地道。
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夏侯沉烟总觉得事情并不会是公冶阴所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一时倒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