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等小事,很幼稚吧?”
“不会的,这表示你很重视你母亲。”原来,若谨真为这事难过。
话匣既开,若谨干脆将不快倾盆倒出:“明明昨天特地打过电话提醒她了,她也答应会准时下班在家等我,但她…还是放我鸽子。”
“你母亲可能临时有重要的事耽误了吧,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故意!她‘只是’有比我更重要的公事要处理,我算哪根葱哪颗蒜,能跟她的事业、前途、宝贝门市相较?”话锋一转,已是怨怼的语气。
他并未附和助燃她的怨气,仅说:“当个出色的职业妇女,并不容易。”
“那么…当个出色职业妇女的小孩,想必更难。”自从父亲再娶,她便很少去她爸那儿,心态上早已视母亲为唯一至亲,她不能释怀母亲总将事业看得比她还重要。“詹大哥,就算位居要职的大老板,也有家庭和小孩吧。我不懂,我妈她怎么会忙到连留一晚时间,给久未回家的女儿都不能?!”
“若谨,你说的很有道理。就算身为大老板,也会预留时间与家人相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这么忙?想想,你长期在台中念书,你母亲若不以忙碌填充生命,她要如何度过你不在她身旁的日子?”
“…”若谨哑口无言。詹大哥提及的情况,她从未为妈妈设想过。
“你母亲想必很想等你回家,只是有紧急的事情绊住她了。弄清楚真相,再生气难过也来得及,嗯?”实在没安慰人的经验,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舜中担心的看着若谨沉默不语的样子,希望自己别劝人不成,反而雪上加霜、火上添油的,勾引加炽了她的委屈。
“我好像…太自私了…”叹了口气,她的眉蹙紧。詹大哥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惊醒了她自以为是的委屈。她从未替母亲想过,一径认为妈妈忙碌到没空陪自己是她天大的错、她太对不起自己,全然没有顾及她这两年在台中念书,长期不在高雄,她才是冷淡了母亲的家伙,她凭什么要求妈妈随传随到?
“别自怨自艾。”詹大哥轻轻拍了她的肩。“人是感情的动物,会生气、会抱怨都很正常,你想开了就好,不必自责,天下父母心,你母亲不会怪你的。”
“詹大哥,谢谢你。”秀眉舒展,若谨已无方才的愁容。
他向她摇头。“你本性善良,一点就通,该谢的人是你自己。”
“嗤!我又不是小沙弥,詹大哥也不是老和尚,哪来‘点’通之说!”若谨生性不记仇,闷气生得快,消得也快,尤其詹大哥点醒了她,她更没有理由继续郁闷,所以心结已解的她,语气轻松了起来,开始说起玩笑话。
舜中听她如此道,长指一伸,在她头上点她一点。“瞧,我点到了!”
“可恶。你偷袭我。”想不到稳重的詹大哥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举动,她按着被点的部位抱怨。
“真要偷袭,我会更使劲些…”
“喂,我喊你一声大哥,你这样做大欺小耶!不管,你得向我道歉才行。”
“好吧,我道歉。”他微笑,原本逗她就是要她抛弃那张锁在幽眸中的愁网,只要她恢复精神,要他说什么都可以。
“嗯,这还差不多。”
实在很想和若谨继续聊下去,不过,学校期末考才刚结束,想必这段日子她也熬了不少夜,加上今天又坐了近三个小时的火车,体力一定不堪再耗损,所以他惋惜道:“那么,夜已深,咱们各自解散回房睡了吧。”
若谨向他摇头“我有个怪癖,一旦过了两点没睡,就很难入眠,詹大哥若是累了,就先回房睡吧。”
“你打算在厨房坐到天亮?”双眉拢聚,他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