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语珑心里气极，又不知该反驳他什么，只能捺住想发火的表情。

“有什么好兴的？我又不是小孩。”

逐渐相依的两条影拉长在月夜的雪地中，空的大地没有一缀景，枝清寥、万山空寂，只有他们对谈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嘘！”走在前的他忽地止步回过，神秘地用手指竖在鼻梁中间，并压低了声音。“别让人发现了我们。”

心想：倘若她得懂这个邱海堂心里在想什么就好了，不然他这时好时坏、忽冷忽的态度，真要让她猜上好半天。

明天见？他的别对她而言，半意义也没有呀。

“可是我发现，跟你说话是件很有趣的事，每说不到两句，就会看到你发火的样。”

“我只是好奇都这么晚了，你会上哪儿去。”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随他奔了古刹的后院。

“上回你被个泼妇用碗砸中额，也是因为你替那位婆婆站来说话的缘故，不是吗？”

“能有这样的改变，是值得兴的事，至少，我对你的观也改变不少。”

“我本来就不是。”

“得”是敲大鼓边缘的声音“咚”是以右手敲大鼓鼓的声音；“撑”是以左手的同样动作；“切”是以单手住蹦，另一只手轻轻敲大鼓的声音。

“邱海堂，你对我的评断可真是五八门，但我为什么非听你说这些不可？而且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能不能不要理我？”

“你难不觉得，自己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刁蛮千金’了？”

“这个我知，所以才很佩服师傅们嘛。”这么说的同时，她忍不住瞄了旁边的老师傅几，见他们正掩嘴偷笑着，仿佛都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令她当场羞惭了整张如似玉的脸。

“你到底想说什么？”

“喝吧，你了好多汗。”她温柔而关怀地说。

她喜他从不拒绝自己的潇洒与亲近。“瞧你好像练了兴趣来，是不是更想认真学呀？”在他旁边的板凳上坐下，见他额上的刘海纠成一团，忍不住伸手去替他拨齐。

“我本不在乎你对我看法如何！”他那半褒贬的语气微微激怒了她。“别把我现在的行为说成是在弥补以前犯下的错，好像我良心发现是多么了不得的事，还要让你说这话来讽刺我。”

走了几步，瞧见阿仔和阿弟在不远的树下，似乎为了什么而吵得面河邡赤，因此他改变主意的转向两人所在位置。

虽然满心不情愿，但她还是乖乖地，蹑手蹑脚回房去，转前，还瞧到他一脸戏谚的用无声说着：“明天见，”

“不，你误会了。”邱海堂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老实告诉你我的觉，以为你该会觉得十分兴。”

“怎

“是因为我偷走了包馒吧。”她有自知之明，也有被分的心理准备。

趁着放饭休息时间，东晏芷忙不迭地拿着巾和茶走过来。

“说好玩是骗人的，你瞧这鼓的直径有三尺宽，里装有四个弹簧条，要把它打得又响又有节奏，很不容易哪！何况一个表演下来说不定会打到手呢，真没些底的人，是没法儿上场的。”

“啊，不说了，我得去帮忙放饭。”见人手不足，他连忙起过去，再一次忽视了她的怯。

“真是遗憾，你的个从某些方面看来，跟个小孩没有两样。”

“噢，谢谢。”他笑着接过，仰首大一。

“我倒想看你上场打鼓的模样呢，一定很好玩。”

“放心，我不会说的，除非是其他人发现，那我就莫能助了。”

“多学东西总是有用的，往后说不定派得上用场。”邱海堂总把她过分贴的举止视为理所当然，也不觉得突兀或逾矩。

“别生闷气了，快走吧，不然会冻死在这荒郊野外的。”他颔首行在前端，意气风发的神情再一次浇熄她心中愠火。

近午时分，邱海堂全神贯注地跟着打鼓师傅，有模有样的学着基本打法：得、咚、撑、切等四。

她怔了怔，望着他的影隐没在长廊一端。

一个早上练习下来，他已是满大汗、手臂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