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不善于迂游，所以只能勇往直前。

鱼在那馅里留下了一滴海水，是当初最纯粹的咸涩。

我24岁，大四以下，164公分45公斤。他32岁，总经理以上，175公分65公斤。我们的状况，落hua无意，liu水有情。

但，是hua就得落。

“节成大哥的妈妈过世了。”大二暑假的某一天，阿姨告诉我节成大哥可能要暂时停下我和雅达的钢琴课。大家决定南下台中去捻香致意，我们五大一小同挤在一bu车上，浩浩dangdang地于凌晨四点一刻chu发。神鱼搭着菜包的mo托车来跟我们会合，脸上dai着墨镜说是今夏的时尚。我们多少都有察觉到不对劲，但是连菜包都不吭声，我们更不敢问。

在休息站中途停车时，神鱼自己摘下了墨镜，左边yan角chu1瘀血红zhong，她说和爱人起了口角，不小心留下的痕迹。“是我的错，只是在拉扯中的误伤。”神鱼帮爱人开脱着，菜包神情黯然地保持缄默。

他爱的很多很多，而鱼都知dao。

鱼也知dao，菜包生气得连饭都快penchu来了。

灵堂布置的庄严肃穆，绵延两百公尺的布棚，川liu不息的政商显要、地方显达，再再显示节成一家在台中地区的举足轻重。“他们来拜的是我那没死的老爸。”节成对父亲的埋怨溢于言表。

他口中的母亲在家中是卑微渺小的，嫁给父亲后就是大门不chu二门不迈，小孩长大了，除了照顾年老中风的公公外便无事可zuo。跟着父亲在外jiao际和负责家务的都是二妈，母亲chu门时还会被误认是家中请来的看护。“我可怜的大姐”看着二妈liu着yan泪到chu1对人哭天喊地的姿态，节成就gan到一阵恶心。

“平常chu1心积虑想要除掉我们这一房，我看她是乐到想哭。”节成愤怒地说着“你这说谎的烂女人。”“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承认其实高兴的不得了。”在节成一家子的可视范围内，菜包就像起乩一般，突然作势打了神鱼一个ba掌。神鱼捂着脸往灵堂外跑，菜包则jin追在后“还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dao造口业的下场！”这画面引起不小騒动，许多人看着节成的二妈，然后掩嘴偷笑着。“等等跟他们两个讲，干得好，我请吃大餐附带chu国旅游。”节成低tou小声地对我说，得意的神se不在话下。

“节成的爸，既然大姐都过去了，就顺着她的意，别再qiang迫节成继承家业。”节成二妈完全不理会刚刚的jing1彩演chu，也不guan这么多外人在旁，就忙着对他父亲嚼着she2gen，果然是“非常人”阿姨和姨丈都退开，不想卷入别人的家务事，只剩我fei嘟嘟不动如山的站在他shen旁。

“该叫你小妈吧！”听说这是节成第一次没称呼她“那个女人”“你放心，我妈就是笨，什么都不争，别把别人的退让当成你手段高。我决定回家，长子毕竟有长子的责任与权利。”节成的父亲笑了一笑，拉着节成的手就走到一旁“那女人”狰狞的面貌再也藏不住，指着我的脸骂“多了不起，带个女人就跟他那死老妈一个样，又fei又丑。”

“欧ba桑，你搞错了，我是节成的朋友，他jiao的女朋友每个都是年轻貌mei，肌肤chui弹可破，shen材无可挑剔，我看你再年轻30岁也没得比。”我正担心说完话会不会挨她耳光，菜包和神鱼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回到我shen边“真是shen藏不lou啊！晴雅。”光冲着我和菜包超过200公斤的ti重，再加上神鱼十只不停在原地伸展的细长ji爪，瞪着奇大的niuyan珠子，这等阵仗就足以让他二妈望而生惧。不要说教训我，她迅速摸着鼻子悻悻然地走掉了。

仪式冗长而枯燥，和我母亲chu殡那zhong草草了事，有着极不协调的对比gan。菜包被报社急call回去，板桥发生了一家七口灭门分尸案，他得去zuo追踪报导。节成帮他安排了计程车和机票，简单的dao别后，上车前他对着神鱼说：“上车吧！不然包子飞走了，馅会留在这。”神鱼婉拒了他。理由只有我一个人知dao。

她不善于迂游，所以只能勇往直访。

鱼在那陷里留下了一滴海水，是当初最纯粹的咸shi。

傍晚我们也打算回转台北，却因为阿姨无端的腹痛，所以多留了一夜。安置我们的饭店离灵堂并不远，雅达吵着说要找节成，为了让阿姨好好睡个觉，我和神鱼带着他往灵堂走去。节成跟他的妹妹们，穿着孝服跪在棚里专心的守灵。十几名僧众喃喃不断地颂念经文，确保死者得到往生后的宁静，安wei生者悲戚的心。

鲍祭的时间过后，节成的父亲就再没有chu现于灵堂中，从来没见过节成那张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