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客套似地微笑颔首。
彤弓则敷衍地回答:“莫愁湖非常漂亮,果然是金陵第一名湖。”
小曼感觉得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协调,她不好当众点明询问,于是佯若无事,继续用餐。
想不到彤弓此时却要求“你们这儿有酒吗?难得大伙儿在一起开心,应该来上几壶酒作伴!”
言嘉想阻止,艾虎却豪爽地应诺:“说的对,是该添几壶酒。”
下人送上了酒,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彤弓。
就像几百年没沾过酒似地,彤弓一壶接着一壶,简直当水在喝。
言嘉看不下去,冲来一把就抢下她的酒杯。
“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酒量,依你这种喝法,你想大睡三天三夜?”
“还给我!”彤弓已经酣醉,挥舞的双手在空中找不到焦点。
“我看先送她回房好了。”唐亦晴起身搀扶彤弓,她不安分地扭动身子。
“我来吧!这种事情我常做。”言嘉没好气地搭起彤弓的肩。
小曼拦住唐亦晴,眼神示意让言嘉一人处理便行。
“白少爷今天铁定玩得相当开心,所以才喝得如此尽兴。”不明就里的春晨单纯地猜测道。
小曼与唐亦晴则约略心知肚明地叹息。
****
“我说…给我酒,你听见了没有?”彤弓攫住言嘉的衣领,气焰旺盛地问道。
言嘉凝视床上的她,无奈地拨开她的手。
“你不该喝这么多酒,你一向不胜酒力。”
彤弓眯着眼,似笑非笑地。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我以为我在你心目中已经不存在了。”
言嘉一凛。“为什么这么说?”
“否则你当初为何不告而别?如果你还在乎我,还当我们是朋友,怎会做出这种事?”
酒精虽然使彤弓身体摇摇晃晃的,但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格外清晰分明。
言嘉悲伤地挪移视线。
彤弓的指责是身为朋友的他不能推诿,也无从解释起的。
“我很抱歉,当时不说一声就离开宜丰。”言嘉只能如此回答。
“你要对我说的只有这些?”彤弓漠然注视他闪躲的神情。“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啊!”彤弓激动地起身,酒精的作用使她险些跌倒,幸而言嘉向前抱个满怀。
彤弓黑眸里光烁的哀伤,直扎入言嘉内心最深处。
“我随时可能跌倒,摔得鼻青脸肿,而你一直在我背后搀着我、支持我。你选择离去,是否代表你的厌倦?”
“当然不是!”言嘉马上否认。“如果可能,我愿意待在你身边一辈子。”
“那又为何来到南京?”
言嘉没有松手,在他怀里的彤弓也没有拉开距离,清澈的瞳眸直视他,等候着解答。
片刻半时,言嘉主动推离她,淡淡说了句:“你醉了,该休息了。”
“我才没有醉!”说这话的同时,彤弓却打了个酒嗝。
“你还说你没醉…”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或许是酒意壮胆,彤弓横在言嘉面前,双手张开挡住他的去路,道出了她最强烈也最压抑的感受。“你明白你离开后我的感觉吗?你知道我没有你的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吗?每一天,我在桃花树下细数我们的回忆,桃花每谢一片,我的心就愈痛一分。我想着你、梦着你,可是却等不到任何你的消息。而你,却仅仅给我一句抱歉?”
言嘉愕然,迷惘与眩乱纷至沓来,脑海里都是混杂的足迹。
彤弓是就何立场说出这些话?以朋友,或者…他能够拥有进一步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