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在窗口看到,绮罗绕啊绕地就是摸不回房间。这就怪不得她总是眯着眼睛了。
“是,少爷。”奔儿不情愿地点头。他也奇怪,明明几步就走到的地方,她却半个时辰也走不回去,眼睛不好也就罢了,外加路痴,这人能活到现在倒也奇了!更奇的是少爷竟然坚持留下她,一个根本不会伺候人的下人,除了陪少爷下棋外,一无是处。
奔儿提起门边的灯笼,打开房门。忽地,一阵冷风掠过。
“啊!”还没等奔儿反应过来,绮罗的尖叫声已经响起。她抱着头,就近钻到桌下。
诚然也是大惊,随即稳定心神,微笑着道:“朋友,刀剑无眼,莫伤了我的侍从。”
原来,在奔儿开门的一刹那,一柄染血的钢刀已经悄无声息地逼上奔儿的颈项。奔儿手中的灯笼“咣当”落地,脸色惨白无血,双腿打着颤。
“朋友,你需要什么,我定帮你,莫伤人!”诚然静静地说道。他这院里除了屋中的三人外无其他下人护院,想要求助根本来不及。当前首要的就是先稳住他,再思良策。
来人一脸凶恶,狠毒的眼神中有掩饰不掉的慌乱,刀上未干的血迹一看便知是刚杀完人,他瞪大凶残的眼睛,扫了诚然一眼,威胁着道:“谁都不许出声,否则老子把你们三个都宰了。”
诚然递给奔儿安心的眼神,让他勿怕。他淡然地道:“好,我们听你的。”柔和的嗓音隐隐流露出一股稳定人心的气质,当真让奔儿放心不少。
至于绮罗,诚然看不到她在桌子下是何种表情,想来应该无事,就刚刚她遇事时那种逃命的速度来看,那股机灵劲,应该不用他操心吧!当然,绮罗也不会出来让他看。
来人见他们确实合作,使用眼神示意,诚然坐到床上去,诚然毫不反抗地走了过去。来人一面监视着诚然的一举一动,一面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诚然也隐约听到远处大街上似乎有一大群人吆喝的声音,幽竹院本在欧阳府地最北边,院外是一条窄窄的河道,地方偏僻,少有人来,看来此人定是为了躲避追捕翻墙进来的。渐渐地,人声似乎远了。
来人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下,猛地将奔儿也推到了床那边,若非诚然扶了他一把,奔儿早一头撞到床柱上了,接着又对躲在桌下的绮罗喝道:“你,出来!”
没反应!
“该死的,再不出来老子宰了你!”“咣”的一刀恶狠狠地砍到桌上。
“啊…出来!出来!我马上来,别宰啊!呜呜…”绮罗先是合作地叫了一声,然后,呜呜咽咽地由桌底下爬了出来。
她就知道她最近霉星高照!霉运当头!连待在这里都会祸从天降,她明明已经烧香拜佛了,难道菩萨嫌她孝敬的香油钱少了?菩萨根本是敲诈,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