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听不到，看不到，那就什么都没发生。她什么都不知，她不要心，他的死活她什么事？不！不！她才不要他死活！她咚咚地跑回自己屋去。

屋内，诚然坐在灯下看书，奔儿拿了件外衣披在诚然上，忍不住轻声开劝：“少爷，时辰不早了，该安寝了。”

“奔儿！你都多大了还哭鼻，羞不羞啊…来，快！”这次是三少爷那独有的声音，温暗哑“七弟不是要回来了吗…我没事的！你可不要像我九弟一样，不分场合地嚎啕大哭…幸好他今天没在！不然我这儿非被淹不可！”诚然带着笑意说。

“少爷，奔儿怕…奔儿要永远跟着少爷！永远伺候少爷！既使少爷去了那…”

此后三日，诚然与奔儿耳中仍时有绮罗凄厉惨叫的嗡嗡之声，终于明白了何谓绕梁三日和余音不绝。

九少爷天天会过来与三哥解闷聊天，五少爷因要打理商号的事，未必日日报到，但每隔三天，诚然发病之时，他无论多累多忙，都会赶到，帮助三哥运功抵抗那撕心剧痛。

窗外的绮罗皱起眉，她突然有些害怕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了！

绮罗要的事很清闲，清晨同奔儿一起伺候三少爷洗脸用餐，其实大分都是奔儿在，她在一旁看着。在她第四次将洗脸盆摔倒在地，并打奔儿的衣裳后，奔儿就没再指使她什么活，她不惹麻烦就万幸了！

“怎么办？少爷已经提前到隔两天发作一次了！”

白日里，绮罗同少爷对弈下棋，对于这一，她也不再隐藏技艺，反正也被发现了。每回都与诚然厮杀个天昏地暗，不死不休，至于那个略懂棋艺的奔儿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棋曰：躁而求胜者，多败。轻易而贪者，多丧。不争而自保者，多胜。多杀而不顾者，多败。又曰：投棋勿，则是彼实而我虚。虚则易攻，实则难破。

奔儿再次佩服老家知人善用，她这样的人除了让她去伺草外，还真不知她能些什么！

他的声音那般好听，低沉沙哑，沁着的磁，幽幽地穿过她的耳骨，印在脑中，把她的魂都要勾去了。他又是那般的儒雅绝世，听说在十年前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唉，她本抵御不了。完了，再与他相下去，她一定会心！到时一定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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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少爷曾不服执白棋与她比试。

每当此时，绮罗就会远远地跑开，等三少爷平息后才回来。只是这次她的脸有些苍白，走到窗外时，听到屋里奔儿略带哭腔的声音。

忽视都难。

诚然见她不说话，形向前走了一步，还待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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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另一边假寐的绮罗，听见说话声，睁开睛，附和地：“是啊！少爷，快三更了。”哈欠！好困喔！

白棋步步，黑棋如无形，随遇而安。

“啊！啊…”绮罗神情凄然地坐在床大叫，声音一狼过一狼，一声过一声，细细地向上尖，在最又打个旋，婉转缠绕，仍没停歇的迹象…

棋艺就是这么回事，有时十岁稚童或许会成为棋坛手，有时钻研一辈棋艺的六旬老者却还是棋艺平平，再难提。诚然也只当她有这方面的天赋，未再追问下去。

中局已现倒脱靴之势。倒脱靴是门的基本棋路，如此简单的布局，九少爷自然不会想到。果然，九少爷顺手落下一。只是可惜他忘了一：自古及今，弈者无同局。她用黑一松，白竟成复劫，且聚透，多无生路。最后，九少爷认输！

岂料绮罗陡然后退“我…我，不，婢…婢告退！”说完不等答话，慌了神般地跑去。

诚然抬起，看到两人皆睡惺忪的样，轻笑着：“好，休息吧…奔儿，你先将绮罗送回房。”他嘱咐。他也是最近才知，原来绮罗的睛看东西模糊，白天还好，到了夜间就跟瞎一样摸。好几次，

而诚然问起，她怎有如此超棋艺，她只解释说小时候在乡下有一个私垫教的，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厉害！奔儿最恨她此时得意洋洋的表情，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绝对下不过她。

白想围，她就让它围；想打，就让它打；想活，同样让它活；想攻，也尽管让它攻；若想吃棋，那就让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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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一路跑回她居住的小屋，趴到床上。心咚咚猛烈地动着，摸摸自己发的脸颊，暗自，天！她这是怎么了！

忽地，她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摸摸自己的嘴角，啊！还好，没留。咦，怎么红了！啊！她鼻血了！绮罗大惊，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她就知，她抵御不了他的诱惑，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三哥会没事的！”是五少爷冷冷的声音，语气却是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