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声,稳下心神不自然的说:“的确是你。”
东伯男不是很满意地放下刘海。她居然没夸他长得好,真是让人失望。
段微澜有些怔怔地看着手心。她没想到会遇到故人,但遇到他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记得一年多前,她曾闯入他的房间,逼他开了一张疗伤消炎的葯方,甚至拿走他不少的续命圣品。那日来去匆忙并未仔细看清他的长相,不过当她带著战利品准备离开时,他站在黄昏的道边目送她的离去。
“姑娘!”他忽然大喊一声。
她直觉地回首,乘著晚风,看到了他的脸。那张被酒和赌博浸染上风霜的面容,带著一种仿佛喜获重生的微笑,那种几乎被扭曲的俊美在霞光中蛊惑地看着她,最后那一幕就深深的映在她脑海里,可自那一天起,她也正式流落于江湖之中。
对于那时的触动,她只当作是诧异。那次,她其实是为了欧阳墨林而去求葯,开始她只知道现任的神医是个好酒好财好赌的混混,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的年轻,而且那么的好看。
但这也代表一件事,这个从回忆中忽然冒出来的男人知道她真正的身分。
“你…”段微澜想开口,随即却又紧紧地闭上,生怕他会当场揭穿她,虽然四周并无他人。
东伯男把乱发拨到后面,然后神秘地笑了笑“我告诉微澜妹妹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吧!其实这张脸不是我本来的脸,而是我做的面具。”
她愣了下,悄悄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哪有上天如此眷顾的人,如果是,那么他就真的太幸运了。
看到他动手开始撕下脸上的面具,她静待面具下的平庸长相,或者有可能是一张更丑陋的脸。
东伯男很快便把面具撕了下来,带著一脸的得意炫耀,晃晃手里的薄膜对著有些痴呆的她微笑“看,是面具吧!”
她现在一肚子的火只想打人!他撕下面具后的脸居然和面具一模一样,既然一样为什么还要戴面具!莫非下面的脸也是假的?
她忍不住上前想撕他的脸,却引来他一阵惊叫。
“别动,我的脸才保养过,禁不得掐的。”倒退数步躲开她的侵犯,他掏出个小银镜,仔细看着自己的脸有没有破皮,嘴里还不断絮叨著“看看就好,你再喜爱也别动手啊!等我保养完了,再把你的手保养一下,这样你爱怎么摸都可以。”
谁希罕摸你的脸!她已经青筋浮现,但仍忍住了脾气,只是沉声问:“一样的脸,为什么要做面具?”
他照完镜子,满意地摇摇扇子解释“为了保养啊!我的脸一天要保养三个时辰以上。如果不做个面具,那我每天就要丑三个时辰,这样多损害形象啊!”不知道那个木棒能不能一棒敲死他?段微澜面不改色的瞄著地上的棒子。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聒噪且不要脸的孔雀,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杀人欲望,难怪他要毁掉她的武功,也许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只是依现在的情势,她决定还是不要自找死路,假如这个男人的轻功真的这么好,内力自然不弱,所以还是不要以卵击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