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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笛子和母亲搬到了外公外婆那里。那是一片老的住宅区,密密麻麻地隐藏在光鲜的城市背面。经过繁华的大街,拐进窄小的巷子,就看见了这个城市里破败的角落。
小巷里的房屋已有些年tou了,墙角长着绿油油的青苔和零落的小草。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常见的青石板路,蜿蜒着shen入到了城市的shenchu1。青石板的feng隙里长着一些矮小的草,偶尔会有一朵颜se金黄的小hua立在那里,微微地飘摇。
旁边的墙bi是斑驳的,已经分不清是怎样的颜se。透过巷子里狭小的空间,可以看到上面狭长的一片天空,偶尔会有一群鸽子鸣叫着飞过那狭窄的天空。
笛子站在自己的新房间里,gan觉陌生。这是三楼一tao三居室的一间,老式房屋改造的三居室,笛子使用最小的那间。笛子放下东西,走过去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的世界,外面是一片片老旧的房屋和间cha的黄桷树。窗台上是外公养的文竹和兰hua,长得不是很好,像是缺fei料的样子。
门开了,外婆佝偻着背进来,用她有些han糊的声音笑着,要笛子去洗个热水澡,仿佛笛子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的一样。外婆的风shi病日益加重,严重的时候,甚至不能走路,手更是没有一点的力气,常年都要依靠外公的照顾。
外公跟着进来了,外公依旧是个shenti健康的老tou,面se甚至带着孩童般的红run。外公用洪亮的声音让笛子吃西瓜,然后再吃饭。笛子进门时,看见了饭桌上丰盛的午餐,但是笛子没有胃口,刚刚在以前的那个家里吃了过来的。
笛子挂着自己的画夹,挂在窗hu旁边。母亲走过来,淡淡地说:“把那东西送人吧,以后不要再画画了,浪费时间。”
笛子默然地挂好画夹,再把颜料盒整齐地放在桌上,然后仔细地ca拭。这些承载着关于过去的一些记忆,很亲切,笛子不愿意放弃。
而笛子下午去上课时已被告知,她的选修课将是手工刺绣,母亲已经说服学校,给她换了班。
母亲不希望笛子继续与凡鹏有关的一切。
母亲觉得累。
老师没有让笛子进画室。笛子在窗hu外面看着画室里一组一组的静wu,显现着空间gan的静wu,se调柔和或有qiang烈反差的静wu。
什么都不一样了,家没有了,画也不能画了。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车窗外的景致在黑暗中静默地掠过,笛子依旧没有睡意,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窗hu上,看着那些模糊不清的风景。
shen夜,笛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伴着火车单调的轰隆轰隆声。
笛子梦见了她要去的地方,一个西南山区的小镇,那里是少数民族彝族聚居的地方,在火把节的时候,走过江上的一座铁索桥,到小城外一片绿草丛生的坡地,那里就是火把节高chao的地方,十分热闹。
彝族妇女们穿着盛装的衣裙,打着黄se的油纸伞来参加聚会。qiang悍的男人穿着平时难得一见的衣服,显chu他们的剽悍和cu犷,他们在ma背上疾驰,把shentijinjin地贴着ma背,yan睛狠狠地盯着他们争夺的目标——一只在草地上的绵羊。还有男人已经扭在一起摔跤。漂亮的女人穿了更加漂亮的衣服,在lou天的选mei场争夺那一届的火把节皇后。
父亲背着相机四chu1拍照,为镇里的宣传任务,也为自己的创作搜集素材。笛子和秧秧坐在开满野hua的草地上,看着mei丽的彝族女人在手提录音机播放chu来的音乐声中,款款地比试着mei丽,而妈妈,就微笑着坐在笛子和秧秧旁边,不时地用yan睛搜寻一下父亲的去向…
火车靠站时,笛子醒了,梦中的一切已然消失,四周是拥挤嘈杂的现实世界。对面的座位上,一个孩童躺着睡着了,嘴角liu着口水,tou枕在母亲的tui上,年轻的母亲靠在椅背上,昏昏地摇晃。
笛子把视线再一次投向窗外,却看见车窗玻璃上一张迷糊的脸和凌luan的发。笛子对着玻璃,用手梳理着自己的tou发。然后再看看周围,对这次旅行,笛子是有些忐忑的,怕遇到人贩子。报上经常有关于人贩子的报dao,笛子告诉自己不能同任何人搭话,包括座位对面的母子。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天亮了,火车就会到达目的地,而那个小镇是安全的,笛子自认为自己对那里再熟悉不过。
火车开动不久,笛子就又昏昏地入睡了。
醒来时,天se已经开始发白,一片一片的田野和草垛从视野里掠过。笛子莫名地兴奋,这是她熟悉的一切,关于童年的一切,倍gan亲切的一切。笛子的yan睛飞快地跟随着田野移动,跟随着看到的一切。
站在站台上,她发觉这里并没有怎么变,空气异常干净清新,带着泥土和植wu的味dao,有凛冽的寒冷,即使是夏天了,清晨依然是寒冷的。
笛子背着书包,随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chu站,然后沿着那条不宽的泥土路向前走着,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