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我才不嫁呢!我要侍奉您到两百岁,等王母娘娘派仙女接您上天宫享福,我拉着您衣角一道去。”
言中善祷善颂,周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摇头道:“贫嘴丫头。”言虽如此,实则深喜。
此刻,冬望捧了莲子羹进来,向秋别挤眉弄笑道:“秋别姊姊,有个人在外头等-呢。”
“谁?”秋别略一思索,记起昨天自己叫金元宝来怀桐院找她,叫道:“哎呀!我差点忘了。”
“谁啊?”周老夫人问。
“我昨儿个本要向您禀告,一忙就忙忘了。”秋别将金元宝的事说了,周老夫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不住赞叹。
待秋别说完,道:“真是个好孩子,『英雄每多屠狗辈,侠女从来出风尘』,这句话竟不是虚言。虽然是个小乞丐,孝义却是不亏。快把那个孩子叫进来我看看。”
冬望欠身笑道:“是。”
不多久冬望领着金元宝进来。听说老夫人要见,金元宝罕见贵人,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不敢进去;但想到秋别也在里头,不由得勇气大增,于是跟冬望入怀桐院。
屋内样样精致新奇,但金元宝看也不敢多看,只见抱厅上坐着一位面目慈和、神态安详的老妇人,必定是周老夫人。不待冬望提点,金元宝扑通一声手脚灵便的跪了下来,往上磕了三个头,道:“金元宝给老太太请安。”
周老夫人微笑道:“真有礼貌。你叫元宝是吗?抬起头来我看看。”
“是。”金元宝依言仰起脸,和周老夫人视线相会。他这回正眼看清周老夫人的面容,心里却又胡涂了,彷佛身在一片迷雾之中;这周老夫人,他好像是见过的。
周老夫人凝目细看。只见金元宝眉如墨画,目如晨星,长得甚是清秀斯文,看他的举止行度,忠厚朴拙,秋别之言果然不差,立时便喜欢上这个年轻小伙子。
“元宝,你家中有什么人?今年几岁?”
“我只有我爹一个亲人,从小我们父子俩就相依为命,没其它的人了,今年十八。”
“听说你都会留些吃的带回去奉养你爹,是真的吗?”
“…是。”迟疑了一会儿,金元宝支支吾吾道:“不能带东西回去吗?我都是拿我自己的份,我没有多拿剩的。”
周老夫人见他老实得可怜,安慰他道:“有多的你尽管拿回去,你是一片孝心,我怎会怪罪你?府里的东西吃不完也是可惜。”
“多谢老夫人。”金元宝这才转忧为喜。
周老夫人愈看他愈是喜爱,见他还跪在地上,于是叫他起来。见金元宝长得一表人才,联想到膝下这些儿孙个个不肖,竟还不如一个街头要饭的小乞丐有孝心,又想到爱儿早死,爱孙失落,至今生死不明,只怕是天人永隔;自己上了岁数,还有几年可活?身边无个可靠的一儿半女可依,一时触动心事,忍不住悲从中来,神情惨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