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那么一问,夜雪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捶打着说:“快点儿起身,问问村长,我们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在人家村子里吃白食吧?”
司马道子一跃而起:“说的也对,要种地,也要做个好把式。”夜雪赶忙拿起衣服想帮他穿上,谁知道被他一把夺过来,说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不再是王爷,只是你的夫君王叶,而我也不用别人伺候了!”
说着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系好,但是自己看了看,又看了看夜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夜雪终于忍不住大笑:“夫君,你的扣子,扣乱了…”
司马道子忙全部解开,然后一个比对着一个重新系起来,扣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算扣好。他挠挠头,宠溺地对夜雪说:“扣扣子这件事情,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来,我帮你穿衣服。”
说着,从床下捡起夜雪的短襦便往夜雪身上套。
夜雪躲着,只听“嘶啦”一声,短襦从袖间裂了个大洞。司马道子不无挫败地皱皱眉头:“这是什么衣服啊,真不结实。”
“还不是夫君行事莽撞,”夜雪看看短襦,似乎真的没法再穿了,可眼下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夫君啊,帮我出去借件衣服好不好?”
“再叫几声夫君好不好?”司马道子笑吟吟地看着她。
“夫君,夫君,夫君…”夜雪白了他一眼,看着他的傻样子,有点儿怀疑,这个幸福到傻地小男人究竟还是不是那个一身孤独叱诧朝堂人称大晋开国以来最荒唐王爷地琅琊王司马道子。望着他出去“借”衣服的背影,夜雪自己,也傻傻地笑了。
等了一会儿,司马道子转身回来,拿了几件粗布花袄,一脸无奈地举到夜雪跟前:“刚才我去借衣服的时候,隔壁张大婶说,说,说小夫妻不要那么心急么,还笑得那么诡异,唉,真丢脸。”
夜雪也笑了,她捂着嘴巴,心里也明白了张婶说的是哪回子事儿。
“我们做完会不会声音大到连张婶他们两口子都能听到的份儿上了吧?”司马道子自言自语着。
夜雪摇头不语,将衣服穿好,然后冲司马道子转了个圈:“夫君,是不是很像村姑?”
司马道子摇摇头:“还不够像,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说着,他转身走到灶台前,摸索着什么。
“差点儿什么?”夜雪张望着他的动作。
司马道子回头慢慢走过来,倒背着双手,走到夜雪跟前,忽然伸出手往夜雪脸上反反复复地一抹,叫道:“这样才像!”
“你?”夜雪跑到灶台上去看锅水中倒影,发现竟然被他抹了一脸的锅底灰。又气又笑,用拳头捶打着司马道子的胸口“你这个坏人,竟敢戏耍我。”
司马道子任由她的捶打,痴痴地看着她:“你太美了,穿上任何衣服都是美的,就算脸上都是灰,也是美的。”
夜雪放慢了拳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钻入他怀中,用尽是灰的脸蹭在司马道子的衣服上,然后抬起头,用一双清零澄澈地眼睛望着他,问:“我以后变成了灰脸婆,你还会那么爱我么?”
“会!”
往后的两个月,司马道子跟着村里的农夫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雪则跟着村里的农妇们一起养蚕采桑织布。每每人们看到夜雪采桑的动作时,都不由得赞叹道:“王家小娘子,你这动作跟跳舞那么好看。”每当人们这样称赞时,夜雪的心头总会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