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了兵回来刚刚回程的时候再将他直接以危害京畿图谋造反的罪名给杀掉,这封信是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他的思路瞬间乱作一团,依桓家跟谢家的关系,就算桓玄知道自己被算计,也绝不会把信交给谢安,伪造的,一定是伪造的!于是,他并不伸手去拾,自信满满地说道“谢老不要消遣小王,我不知道什么信,这信不是我写的。”
此时,有黄门官拿了信呈给了皇帝司马曜。司马曜看完了之后,大惊失色,冲他厉声一吼:“蠢材,你自己来看。”
司马道子神情镇定,双手接过来,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信真的是自己的亲笔,怎么会这样?
司马曜在高高的龙椅上狠狠骂了一句:“司马道子,你是个混蛋!你难道唯恐桓家找不到机会接管京城么?”
“皇兄,其实陈年旧事我觉得可以暂时翻过去,毕竟门阀们互相克制一下,未尝不是坏事。”此话一出,大殿上的众臣面面相觑,甚至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谢安问:“王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门阀越来越喜欢手握重兵了,每年京中派出去的刺史一半以上都是你们这些家的嫡子,甚至我都怀疑,你们抢够了兵权,还想抢什么?”
“够了!”司马曜震怒着“竖子!傍朕闭嘴!”
“皇兄,小弟说的,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想么?小弟做琅琊王那么多年,吃遍了山珍海味,睡遍了绝色美女,人活这一世也值了,就算是现在砍了我,我也不怕,怕就怕在,皇兄对这些貌似正义的门阀言听计从,生生把江山断送在姓谢的手里,那样,我这个无头鬼到了地府,都无法向先祖交代!”
谢安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忙屈膝跪倒:“圣上,臣忠心日月可鉴,现在臣便请辞以明对大晋的忠心!”
听了这话,众臣纷纷跪倒在地,朝堂上乱成一片,有的喊:“皇上,谢相不能离开朝堂啊。”
有地说:“谢老为朝廷鞠躬尽瘁那么多年。”
就在众臣这么纷乱地声音中。皇帝司马曜地心。动摇了。他发现。果然如亲弟司马道子所言。谢安在某种程度上。重要性已经超过了自己。本来想挽留谢安地话。咽了回去。只是挥了挥手。
黄门官清了清嗓子:“退朝…”
司马道子散朝回来之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抱着厚厚地一叠奏章。而是手里拎了一壶酒。边走边饮。当路过栖雪堂地梅花树时。用剩下地半壶酒沿着树枝浇了下去。
一股酒香弥漫在空气里。慢慢散开。司马道子倚在梅树下。像是在跟梅树说着什么话。
夜雪将窗推开一条缝隙。看着司马道子。恍惚间。那个孤单地身影变成了一道模糊地弧圈。渐渐晕开。像冰雪消融一般。她仿佛失去了这个背影。刹那间。她飞奔了出去。直到看清。原来司马道子还在那里。才悄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