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知dao李湘如对爸爸抱持过什么样的想像，是怨恨还是期待？我这样取笑她，她竟然没有生气，也就只是很轻蔑地撇撇嘴而已。

我的餐点陆续上齐，我请服务生把nai昔先上，李湘如一面用xiguan搅拌或是戳刺着nai昔，一面咬着xiguan慢吞吞xiyun着。

“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啊，大家对我的期望也是很高。很奇怪喔，成绩一旦好，行为也开始跟着列入要求，好像成绩好行为就一定要循规蹈矩。我有时候抗议爸妈guan我太严，他们就会说都是为我好，以后就会知dao，社会很现实，一定要趁年轻充实自己…之类的。现在我毕业啦，进公司工作，在社会打gun啦，嗯。”我断了话题，用叉子cha起一块rou送入嘴ba。

“然后咧？就变成他们期望的人了吗？”李湘如倒是很有兴趣。

“不完全吧。父母对子女的期望跟要求永远都不满足，为什么呢？是成绩还不够好吗，还是工作不够杰chu，薪水不够优渥？都不是。因为你在父母的yan睛里面永远都是小孩子，所以他们永远都会担心你，觉得你不够好，是因为他们放不了手，怕你受伤，想要保护你。”

“…那是你吧？我妈才没有这样对我。”

“嗯啊，你妈其实也很关心你。虽然你gan觉不到，可是她的确有这份心意啦。只是因为你跟她太不一样，她不知dao要怎样对待你。”

李湘如皱着眉tou。“我有这么奇怪吗？”

“…其实是你妈比较奇怪啦，可能你妈也还活在十六岁，这辈子都走不chu来了。”

“喔…噢。”李湘如往后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脚伸直像是伸懒腰，但是表情很无奈。

“没关系，你不用因为这样，就bi1自己要很成熟世故。你还是可以照现在的年龄，当一个很简单又很普通的小女生啊。”

“本来心里也只是想想而已，被你这样一讲，突然觉得好累喔，好像活着都是为了别人。”

“也算啊。人是群ti动wu嘛，彼此之间都互相联系，很难离群索居呀。可是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偶尔少考一次试，成绩烂一点点，压力是不是也少一点点？虽然我们对你有期待，可是我们都不希望你过这么辛苦啊。”

“怎么可能不辛苦？”李湘如表情倔qiang里面带着无奈的委屈。

“我知dao啦，我也是这样长大过来的呀。你一定觉得我现在说得很轻松，可是你认为我应该要怎么对你说呢？每个人想选的未来不一样，走的路也不一样，我如果把你的未来可能xing都说完了，这不就像算命一样，那你怎么会对未来还有期待呢？先说了，你就会被那些框框限制住。我能zuo的，只能提醒你一下什么事情危险不要去zuo，或者是你还可以关心很多事情，不用只为了你妈妈而活，你可以多hua一点时间关心你自己。你可以选巧克力nai昔，不需要为了别人的yan光勉qiang自己喝草莓nai昔。”

李湘如嘴角chou动了一下，yan睛里飘过一丝水气，稍闪即逝。

我把午餐吃完后，李湘如就默默跟着我上车，让我载着luan跑。等她回神过来，才发现我已经开了很远，离开北邑市好长一段距离了。

“你…是要回苗梨吗？”

“对啊！真聪明。”

“不是昨天才从那里回来吗？你真的要回去给他们看我翘课喔？”李湘如表情很难得的jin张。

“傻孩子，这样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啊？你妈不杀了我才怪！”

“那你要去哪里？”

“秘密！”我神秘地笑着。

“…装什么可爱啊。”李湘如完全不买帐地撇tou看着窗外不理我。

车子从苗梨jiaoliudao下去后，我就迳自往山里开。虽然没有雾气，但是天空yin沉沉灰蒙蒙，视线不很明朗。

“欸，这条路不是要去扫墓的山路吗？”

“嗯，同一条。”

“…你是很热爱扫墓吗？”

“你觉得我很像吗？”

“我怎么知dao！”李湘如没好气回答。

经过要扫墓的山脚，我往更shen的山里面开，东弯西拐，然后顺着山路往上开，直到山腰一块空旷的水泥地停下。

“走吧，车子只能开到这里了。”

“…”李湘如yu言又止，充满疑惑的表情跟我下车。

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