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宸风眉目不动，半晌才淡然：“敝庄祖传七本秘籍，确有一失落在外，连我也不曾见过。多年来，岳某耗费重金、遍寻不得，见惯了上门讹诈的假书骗，早已不存想望。这厮多半听闻此事，才编如许谎言，请城主明察。”

“阿傻，说实话，咱们拿书要挟他，所求不过这本书。以岳老师今日的武功地位，谅必不会为了区区一本书横刀抹脖，以死谢罪。

然后用最残忍的手段，将那名对阿傻最温柔贴的、灵灵的标致小姑娘反复，却又小心翼翼不让她死去。无法反抗的阿傻，被迫目睹她受辱的每一个细节，过程长达三天三夜。

独孤天威眯着睛，大声念：“《虎禅杀绝》…哎哟，听来厉害的。莫不是你那苦寻不着的捞什虎箓第七绝罢？”

“我被放之后，一心想要报仇，他却派了随二之一的摄，跟在后，只要有人想收我为徒，摄便手杀人。

直到某天，那恶般的胖大黑影又找上门来。摄在大中失落了阿傻的行踪，受到主人责罚，便将大半年来奔波宿的怨气全在阿傻上，主人代不得伤害阿傻，摄便当着阿傻的面，将老刀客的四肢一一砍断，折磨致死。

他眯起小，慢条斯理笑着。“这书是老太爷啦，禁不起折腾，再一下，只怕化满天纸蝴蝶，谁都没好。”见阿傻神情木然，反不如岳宸风张，不由叹息。

“后来，我狼至央土，适逢祖龙江大涝，沿岸溃堤，尽被洪淹没。我侥幸抓住一片浮木，在洪中载浮载沉，最后被人救起，混在难民中一同迁徙，又回到了东海。

双手一揪，顿将薄册作一团！“且慢！”岳宸风一脚跨，忽然停步。金阶之上，独孤天威松开十指，一抹邪笑，薄册仅只微皱，并未毁裂。方才一喝，竟是作势恫赫罢了。“慢些好，岳老师。”

阿傻毫不犹豫地比划。耿照一愣，忽然住他的手，低：“这有什么用？你…”阿傻一把挥开，定定望着阶上的独孤天威，犹如着一般，又将手势重复一次。

独孤天威：“原来是这样，本侯最讨厌骗了。既是假书，留之无用，还不如毁了罢！”

就算把你的故事传将去，也是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这世上弱，本没什么理可讲。说罢，你到底要什么？公可免。旁的，咱们再来参详。”

刻，从怀中取一只烧饼大小的油布包，伏跪呈上。

耿照不等比完，忙抓住阿傻的手，他膂力极，阿傻双掌肌萎缩，力量远远不及。挣扎片刻，忽然开叫：“决…决斗！”声如铁磨砂，刮刺耳，咬字发音虽然怪异，众人却听得分明。

独孤天威怒斥：“耿照！好生翻译手语，若再添，休怪本侯不顾情面，先砍了你的脑袋！”耿照正要开，肩膀忽被拍了一下，见阿傻飞快比了几个手势，神情冷静而漠然，益发衬耿照的气急败坏。

来到王化镇外一山村，一名退隐的老刀客和他的孙女收留了我，我随他们砍柴度日，一过就是大半年…”那样安适闲逸的日，几乎让阿傻忘了仇恨。

独孤天威扯去布裹，一本黄薄小册，纸质陈旧，不消细看也知年月久远，簿面上写着四个朴拙篆字，墨迹发转淡，颇见磨损。

数年间，我走遍大江南北，摄所杀的刀法名家不下二、三十人，其中有的只是于义愤，看不惯他如此迫一名残少年，竟也难逃毒手。

“他说了什么？”独孤天威脸不耐：“照实讲！”“他说：“这是天意。””阿傻继续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