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已开始发了。现在是几？十六三十分。那好吧，乖乖，因为是您问，我就随便说说：这个女人不是在十以前，也不是在十二以后被杀的。”

“这我不知，”鲁瑟尔说“也许他原本就在这屋里。”

我说：“可她的房门锁着。我们没能找到钥匙。”

“那个阿尔及利亚人，”缉税官沉思着说“我一上午跟尔科姆-托威尔在网球场上，把他像个橙似的榨尽了，询问他跟基尔伍德的生意往来，询问所有这些人的生意往来——我们也讲到了基尔伍德喊的那个博卡的阿尔及利亚人。托威尔说，这纯粹是醉话，生活中从来不曾有过这样一个阿尔及利亚人。慈悲的上帝，现在还是有他。基尔伍德那个醉鬼，他讲的是真话。”

“她会不会逃去了？”我对拉克洛斯耳语说。

半小时后凶杀科的专家们赶到了。和他们一起来的有矮个法医韦农大夫和缉税官克斯勒。克斯勒给“卡尔顿”酒店打了电话，问有没有给他的留言。中心分局的人告诉他，他应该来这儿。克斯勒望着那位死去的护士，打了个寒噤。

“真可怕！”钻石伊尔德叫。

“安娜夫人！”

“当然没有，乖乖。”韦农说，低笑一声。

那位警官力壮，大魁梧，他用撞门——一次，两次。第三次时门弹开了，警官收不住脚，撞了房间里。我们随其后。那是一个古古香的大房间，有半圆形的落地窗。钻石伊尔德只跨房间一只脚，就发一声惊叫，仰后跌。我跃上前，刚好还来得及接住她。她厥了，如果她不是过去了，那就是她表演得完无缺。她沉重地吊在我的胳臂上。我把她放到地上。

“您瞧，时间足够。”拉克洛斯对克斯勒说。

“大概？”

凶杀组的人员来回走动，给尸拍照，将石墨灰洒在家上，寻找痕迹。他们理完了尸，这会儿是那个韦农大夫在检查它。

“为什么…”我刚开又打住了。

来自米兰的那个护士安娜，那个健壮、大同时又显得颇有母的女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她穿着她的白工作服，但那服装已不再是白的，安娜看上去也不再像个母亲了。她的歪在一侧，睛盯着天板，嘴大张着。白工作服上浸满了血。一把匕首的柄从她的膛里竖来，在心脏一侧。

“整座房被包围了。如果我们来时她还在，那么她现在也还在。于勒！”

62

那个跟我们一起上来的警官走上前，转动门把手。

“好极了。凶手怎么到屋里来的呢？恰恰是在这么一座房里？”我问。

“当然有很多死者的，以及一大堆别人的。有可能是女佣、仆人或屋里其他什么人的。我们先得一一查验

“一位员工？”克斯勒问。

“你给我闭嘴！”拉克洛斯说。这个小个，曾经是那么害怕大人和富人们，现在似乎一也不怕了。

“当然是真话，”拉克洛斯不兴地说“因此他才被害了。因为有人害怕他会公布更多的实情来。正是于同样的理由，这位护士现在也被害了。”

“安娜夫人，请您打开门！我们是警察！”

“锁住了，”他说，躬下，通过钥匙孔观看“可里面没着钥匙。”

他耸耸肩。

“砸开！”拉克洛斯说。

“可凶手怎么会知，阿尔及利亚人开了呢？”

“指纹怎么样？”鲁瑟尔问鉴定科的一个人。

“这是谁的？”

拉克洛斯向他简短地介绍了这天上午的事情，现在回答说：“某个在她有可能开之前想让她闭嘴的人，因为现在那个阿尔及利亚人已经讲话了。”

没有声息。

“这他可以推测。他可能看到了那场大搜捕。我们那里还要审讯。他因此有足够的时间。”我说。

没回音。

“我无论如何不想您，大夫，”拉克洛斯说“可您是不是有了差不多的想象，这会是何时发生的呢？”

“该死的！”拉克洛斯说。

“那就是凶手带走了它。或者是女凶手。在这个案里，我料想什么都有可能。”鲁瑟尔说。

“比如说，或者是钻石伊尔德。”

卢卡斯先生？”她说话声突然像个渔妇“请您别闲事！走，请您扶着我！”她挽住我的胳臂。我们从过去，来到一个大理石楼梯上，它通往三楼。这上面的过矮一些，房门没那么。

警官们发现，凶在楼梯间墙上一把制的古典刀鞘里。

鲁瑟尔敲门。

“这里就是。”女佣说。

“对呀，”拉克洛斯说，沉思地“您刚刚也问过：为什么不可能是钻石伊尔德呢？对不对？您瞧。为什么她就不可能是女凶手呢？她能跑，这我们已看到了，她没病得那么重，匕首也是屋里的，这我们现在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