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我哪知！”“你咋不早跟我说？！”“这不才看见么，”长贵低眉耷地缩着，小声地嘟囔着：“再说了，跟你说有啥用，反正也了，咱家吉庆又不吃亏。”大脚一听又冒了火：“不吃亏？咋不吃亏！她多大？！咱庆儿多大？！”

啥不对劲？”“不知，就觉得你那神儿不对。”大脚突然探起，盯着长贵：“还有，你咋看见他巧姨总是躲躲闪闪的？”

长贵吓了一，莫非大脚成了仙姑？她咋就看了不对？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不敢承认，忙支支吾吾地摇。那大脚却依旧盯了他追问。

“啥事儿？说！”长贵张地瞟了大脚一，闷声闷气地说：“我瞅见咱家庆儿…和他巧姨…那啥呢…”“啥啊？说啊！”“就是…那啥呗…”长贵嗫嗫嚅嚅地，那些话到他嘴里竟说得格外费劲。

长贵依旧退缩着，神中那惴惴不安让大脚更定了自己的猜测。“给我老实说，到底咋了？！”

这都啥时候了，你去找她？再说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声儿全村都听得见，你不是给自己找磕碜么。歇着歇着，等明儿个再说，行不？”

长贵看着大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心里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啥啊？”“我去找这个货！还得了呢，这不是祸害人么。去找她！这个货！”

那长贵越发局促不安，挲着大脚的后背，不住地低声劝解着，此时此刻的长贵倒真不知该说个啥了。

“咋不至于？！她祸害咱庆儿，就是不行！”“你说得那叫啥话？咋叫祸害呢，我看咱庆儿舒坦的。再说，不就是岁数大么，你不也…”

大脚伸了手一把拧住长贵，长贵忍不住“哎哎呦呦”地告饶。大脚却越发很了，掐住一儿的，转着圈儿地拧。长贵终于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实话：“今天，发现事儿。”

大脚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儿，看长贵磨磨唧唧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你个笨货！要急死我啊，说啊！”长贵也急了，索竹筒倒豆，从到尾地说了个清楚。说着说着却越说越是利，一场愁死了人的丑事竟被他说得眉飞舞，还没等他说完，活脱脱把个大脚惊了个魂飞魄散！

过了好一会儿，大脚才慢慢地从一暴怒的狂中沉寂下来，长吁了一气，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恨，三把两把抹净脸上的泪，披散发地扭瞪着长贵：“你说！他俩多长时间了？”

大脚被长贵裹挟着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滞，饱满丰腴的脯剧烈起伏着，嘴里却还在喃喃地念着：“这个货！这个货！”念着念着，不知为啥，心里竟没来由地一酸，满眶的泪像断了线的珠，扑簌簌地成了河。

大脚到没怀疑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儿，她知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心疯也不可能去勾搭长贵。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让她无法释怀，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对长贵。

长贵瞥了大脚一，没吭气，闷声不响地往被窝里钻。大脚一肚邪火没去撒，又见长贵一副不痛不地德行，气得牙儿，伸了冲着长贵拱在那里的就给了一脚：“睡！睡！就知睡！倒是说句话啊！”“能说啥啊，庆儿都那么大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呗。”长贵闭着睛，鼓鼓悠悠地蜷缩在被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回又招呼大脚：“赶睡吧，明天还有活儿呢。”

长贵话刚说到一半，早被大脚扯了被兜兜脸地捂了个严严实实，雹似的拳劈盖脸地招呼了上来。

大脚“噌棱”一下几乎从炕上了起来，一嗓把长贵吓了一：“你说啥？这是真的？！”说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长贵，那神儿似乎要从长贵的脸上挖下块来。

半天，也不知想起了啥，却像中了迷症，手忙脚地扯着衣服往上穿，嘴里还恨恨地念念有声：这个货！这个货！睛左右踅摸着不知在找着什么，手里哆哆嗦嗦地系着扣，却怎么也扣不上。

大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串儿，挣扎着就要下炕。长贵一看不好，窜起来一把将大脚抱住，压低了声音央告着：“姑，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啊？

长贵越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脚却越是不依不饶，一把扯开被，把个光溜溜地长贵晾在了那里。长贵哆哆嗦嗦地起来，烦躁地冲着大脚：“你到底要啥？多大事儿啊，你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