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学生们一哄而散，回房间以后，斯嘉丽趴到自己的床上，懒洋洋地翻阅施舟人的教专著，这是她从提塔书房顺过来的，正好符合她的味。

夏犹清换作轻松的微笑，把信纸随手成一团：“看到了也不要，只是有人恶作剧而已，不知是谁把这玩意放我床上。”斯嘉丽歪了歪，认真地发问：“你会去吗？”夏犹清一愣：“咦？”斯嘉丽扭扭地说：“我听你说过，你的父亲也是一名驭师，他的笔记启发你走上了异能之路，但你从来没见过他一面。

“吾女犹清：今晚十二，正东方向的树林，直走两百步，树桩见。”如此清瘦的行书，夏犹清再也熟悉不过了，看到右下角“夏寒”的落款，夏犹清的心脏如擂鼓般跃动，是爸爸留的信！

当他在柏林战役中兵败亡之后“万殿”的最决策机构“冥府议会”再也无力约束手下，所以“万殿”变得群龙无首，分裂数不清的派别，互相内讧倾轧。直到今天仍是如此…”

与神签订了契约，以无上威严统率群。

“呀！”夏犹清扭一瞧，下意识地收起了手中的纸张，小熊糖直接咽了肚中。斯嘉丽像是被她的神所惊吓，慌忙退后半步：“呃，不好意思…”夏犹清并未发火。

“这是什么？”夏犹清愣住了，她能够确信，早上离开房间前往教室时，还没有这封信的存在，是谁把它放在了这里？她拆开漆黑的信封，取信纸，上面的字迹相当潦草，但整布局又不失章法，当成字帖都未必不可。

我怎么可能把这个无聊的恶作剧当真？”---夜了，房间早已熄灯，斯嘉丽的床铺上传来了轻细的呼声…这意味着时机已到。夏犹清几无声响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拉开台门，翻过石质栏杆，纵了下去。

夏校的最后一天，里希特教授讲起了不属于书本的轶事，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下课时间，他取下老镜，把镜夹在指和中指之间，清了清嗓：“本期恶学的课程上到这里就结束了，谢大家这两周的陪伴，特别要谢克林克小，为我们提供如此优秀的环境。”

而是柔声问：“你看到了吗？”斯嘉丽没说话，只是用饱分的双看着夏犹清…那是犯错后乞求原谅的神。要是换作别人，夏犹清还可以随便说些什么搪过去，但斯嘉丽是懂得中文的，一定明白了信件的内容，可没这么容易糊。

夏犹清则提前开始整理行李，把衣放到床上叠好，再统统到拉杆箱内，突然，夏犹清在枕底下摸到了一个的东西，她掏来一看，是一只信封。

现在或许是你离他最近的时候了，我说，假如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是他本人…”夏犹清摸了摸斯嘉丽的，搓她暗金的松卷发，笑：“不会。

他是什么时候放的？他也在这座城堡里吗？在家中堆放的那些笔记本中，她见过成千上万次这笔，小学一年级初学书法时，她曾好奇地临摹过那些文字。年纪更大以后，她变得能够理解字符背后的奥意义了，于是，一副有关恶世界的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正当夏犹清对着信笺发呆之时，斯嘉丽突然从后面探脑袋，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膀，把一颗小熊糖她嘴里：“喂，怎么叫你也没反应？你在看什么？”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坐在长桌另一末端的提塔俯首致意：“您无私的指导才是无价之宝，里希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