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么狡辩，本来我是不想说什么了，可看到他用钢笔，龙飞凤舞的在封面上写了“簿。”三个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您这字儿写的是不错，不过怎么着也得描一下吧，这也太敷衍了。”

我们村和这个村连接的那段土路。”外公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伏在桌上不怎么抬，我拿着汽搬了个凳坐到了里屋门边，跟外公很随意的说：“您嘛呢。”

但从来不知还有烧非农本这奇葩。这就好比把冥婚这极端落后，封建迷信彩极重的东西，和派所这新生现代政府门糅杂到了一块儿，然后产生了一个不不的怪胎。

外公的这句话，让我瞬间就笑不来了，笑容僵在脸上有些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又问了一遍：“给死人烧的？”

“我这跟派所不一个系统，自然跟派所的本不太一样，不能说跟派所的不一样就是假的吧！”

我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这破东西还有什么意啊。“警察不着我这个。”我这边笑的已经不行了，外公还是很从容的低填写着信息。

正因为这样才特别好笑，随着外公手里的东西渐渐成型，我大概看来是什么了，怪不得他说在帮人上，他是在本儿，只不过工也太糙了。

写完之后外公把它装到了袋里，然后拿壶给自己倒了，看到旁边狂笑的我，默默地说了一句：“本是烧给死人用的。”

外公一说帮人圆梦，勾起我烈的好奇心，这才站起来走两步，想看清楚外公在嘛。桌上有一些裁好的红纸白纸，旁边还有裁纸的刀，现在外公手里正拿着钢笔和尺在那横竖画，反正我是还没看来。

就想喝酒一样，拿起杯一饮而尽，然后砰的一声砸到桌上，其实农村里，时不时的传，村的谁谁谁活不下去了，去找了“儿。”“绳儿。”“药儿。”一了百了，这些我是听说过的。

“帮人圆一个梦。”“帮人圆梦？您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外公在画什么：“您在画什么符吗？”“不是，我在帮人上。”听到外公玩笑一样的话，我也开起了玩笑：“您老人家还有这业务呢，抢人家派所的生意啊！”“我跟公安互不统属，各各的互不涉，他们不到我的。”外公说话的时候特别正经，说的得好像跟真的一样。

就是普通的红纸白纸粘好，表格还是是钢笔画的，我忍不住的说：“您这假本也太糙了，别说派所，老百姓都骗不过，这一看就是假的。”

“你不懂，这就叫不拘于型而在于意，有那个意思就行了。”说这话的时候，外公还是一本正经的，好像真的是在给谁上。“哈哈…行行行，您说的都对，不过带这东西能成什么事啊…恐怕掏来就会被警察逮了。”

这事儿给我的冲击，不亚于我跟我妈时，看着自己亲妈里的冲击，就像是在梦一样。

“嗯…上个星期村里有两活不下去一块儿上吊了，这个是给他们烧的，他们生前最大的念想就是，变成城里人掉穷吃上商品粮，这个本就是给他们的非农本，希望下辈他们能当上城里人，不要再当土里刨儿的泥了。”说到这里外公的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