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不由叹：“也罢，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婢也是看不清这团迷局，小就更看不清了。唉，小也别烦恼了，有情无情，小既看不清，便随心而定吧。婢相信，总有一日，小会看清自己的心…那时，便会云见日，再无烦恼了。”

看着浅歌抱打不平的样，她忍不住笑容生涩，心底说不的滋味。

眸盯着浅歌，满面羞容。

“随心而定，真能随心而定吗…”听着浅歌的话，华思弦心底一动，若有所思地喃喃一句，便垂下了眸再未声。

只是小不知，她如今对姑爷的情，与从前对太的情，是否是一样的。

其实她看得，小对姑爷，并不是没有觉的。

“贫嘴！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这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惹笑话！”被浅歌这样取笑，华思弦只觉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

对那一层关系，若非彼此皆无心，早在三年前便早已打破，又怎么能维持到今时？

浅歌呼一滞，见着小这般苦涩笑容，止不住的心疼。

好容易姑爷转了，终于上了小，可小却又不敢放开自己的心，不肯接纳姑爷。

这下好了，小虽说还未与姑爷完全和好，但小这神情却表明了，只要姑爷再努力努力，小的心就了。

“将来的事，谁又看得到？”浅歌话未说完，便被华思弦声打断。

浅歌亦未再应答，一时间，若大的浴池只有泉动的汩汩声响，再无其他。

浅歌的话不是没有理，可她，真能放下从前的一切，敞开心怀面对那人吗？

不怎么样，她还是更喜这个样的小多。

从前，小着太，本是一对人，却偏偏劳燕分飞，无缘结合一起。而后嫁给了姑爷，却偏偏是个冷情冷心之人，对小从来不屑一顾，令小虽有王妃之名，却实则不如府上的一些下人，受尽冷。

而今，她与他，竟亦从未究过这一层。

她甚至从不曾想过，若在成亲初时他便直接要了自己，那她，又该作何反应？

原来，浅歌之所以那样看自己，是因为她误以为方才慕容祚留在自已房中会与自己有所发生，故而才如此。

唉，也难怪，连她都分不清小如今心里更记挂着谁，小当局者，又怎能理得清呢？

这段日以来，她终日对面着这样的小，都觉得自己也要变得心事重重，整日唉声叹气了。

“我，我又怎么了，小？”见小已然猜中，浅歌虽难为情，却到底自小跟小无话不谈，便脆地扯了笑脸，扑腾着凑到华思弦边，坏笑：“小材这么，连婢都看得直了，何况是姑爷？”

瞧见小俏脸越发涨红，浅歌捂着嘴偷笑不已。

将来如何，谁又能猜到？

浅歌不住的笑，回嘴：“这又没有外人，谁来笑话？再说婢与小自幼一块长大，你我之间本就无话不谈，虽说这事未婚女不宜启齿，我羞羞到罢了，小如何似见不得人般，提都提不得？依我看，小其实不讨厌姑爷的，却总是放不开，扭扭得，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要我说呀，小何不敞开心怀面对姑爷？不从前如何，小就不能只看现在，和将来？人生在世，谁能无过。小老记着姑爷从前的不好，却不肯正视他如今的好，姑爷也真是可怜。他那样尊贵的男谁不是蹭着要追随，却独独他跟小你陪着小，连婢都看着不忍，何…”

其实小的苦她又何偿不知？

却无端想起初次与那人祼呈相见的情景，虽然那时她还视他为冷血无情之人，却意外地，并不讨厌他的接。

或许是因为，她早已接受了他是自己夫君的事实。哪怕有名无实，却将彼此的关系，固在脑海，难以抹去。

她又怎知，他如今的好，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心事重重、神情清冷的小，让她觉得好不真实，明明人在，却仿佛隔着好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