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娘着想了半天，估计是想起来什么，失声笑：“她可真会闹。”因英华怔怔的看着她，笑：“听说，有一回不晓得令舅母说了她一句什么，她当场就要投。令舅母的脾气上来了，嫌她在池边太磨蹭，径直她丢池，闹得她们兄妹在沧州存不住，才到杭州来。”

杜九娘这个小丫才留的，她的还没有桌呢。这么浅的池，投也就是闹一场罢

咦，这两位不是清小的同伴么？怎么清小气跑了她两个反留下说话，还一副看清小笑话的样？英华耐着和她两个话家常，过不得小半个时辰，就把席八小和杜小的底细都摸清楚。

杜九娘是柳六姨夫家的一个侄女，家事也算得富有。她的父亲杜二老爷代表杜家到新京城置宅，此事不是一年半年能办妥的，所以二老爷连妻女都带来了。杜二老爷前些日已经带着侄去了富，只留妻女暂住柳家大宅。杜九娘正经是柳家的客人。

“你！”清小气的跺脚，捂着脸大哭而去。

英华言谈之间，待杜九娘越发的客气，待席八娘加倍的亲，八娘和九娘都有所觉，觉得英华虽然穷了些，可是为人知趣，说话和气。更何况英华一来就把清小气得泣走，她们三个有共同的对，越发相愉快。

杜九娘极是赞同的，端着茶碗慢慢吃茶。席八娘笑：“可不是，咱们寄居还要挑挑捡捡，可不是招人烦。”

王二少和杨八郎小时候调，不只被舅母丢过池，还被舅母捆起来吊着打过几鞭。看滴滴的清小不顺一把提起来丢池的事，舅母确实得来。英华这么一想，不由也笑了，笑了几声觉得不妥，收了笑容还问：“救起来没有？”

英华心里计较：杜九娘是正经姻亲，待她要客气有礼，席八娘虽然也是外姓亲戚，她的父兄实打实是替五姨事的，待她便要当是自己人了，倒不妨更亲些。唯有这个清小，想住清槐居的心思连外人都晓得了，五姨却偏不与她，可见待她不过是面情儿了。偏她又这般横，那自己待她不妨说话客气着些，但是该占的一寸都不让她，想来大面上过得去，五姨那里就可以待得过了。

英华放开红枣，怯怯的对着席八娘和杜九娘说：“清怎么就恼了，是妹说错话了么？”

英华扶住红枣，笑嘻嘻：“咱们怎么欺负你了？妹就看见欺负妹的丫了。”

着茶盘，几步路都走的东摇西晃。唯有英华，笑容里带着得意让大家坐，让大家吃茶。

并不曾说错话，只是的好响亮耳光。杜九娘和席八娘对视，都笑的极畅快。席八娘亲挽着英华的胳膊，：“哎呀，你不晓得呀。清极是想住清槐居呀，一直不好意思问五姨讨，如今这里你住着，她——是恼了。”

清小哪里是不好意思讨清槐堂，明明是讨过了五姨不曾给。英华自然故意呆了一呆，为难：“五姨叫妹在园里随便挑一个地方住，妹随手就挑了这里，实是不晓得她喜…可是，人家箱笼都搬了来，再嚷搬家，五姨会恼我多事呢。”

看着时近黄昏，英华便留她两个便饭。杜九娘使了自己的小丫回去说一声。那个小丫去了一会，飞奔回来，：“前闹的好闹，清小投了，贤少爷嚷着要回沧州去寻柳老爷主呢。”

那个小丫还不曾说话，席八娘抢着：“哎哟，哪里会有事。英华是不晓得，咱们外西湖倒是的很，只有前院戏台前有个荷池，还没有这个丫的。”

清小被英华挑衅的笑容激的满面通红，她一向得意惯了的人，怎么忍得住？清小推开正好挡在她边的红枣，恨：“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要去和五姨说，你们欺负我。”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三位小俱都愣住。英华最先回过神，忙问：“人救上来没有？”

原来席八娘的父兄是一拨投到杭州来的柳家远亲。她父亲和哥哥席五郎都在杭州的柳家商行事，因为席五郎极能，甚得柳五姨青目，所以八娘颇得优待，在柳五姨面前也能说得上几句话。